南京,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身后跟着两个男人踏进了南京火车站,一个比王虎剩大将军还要猥琐的男人,一身与这个时代脱节的长袍,身后还背着一杆年份久远的二胡,还有一个好像只有一只胳膊的高大男人,一身浩然正气并没有因为那只缺失的胳膊而有所减弱,相反身边的猥琐男人恰到好处的把他的那份浩然正气衬托的无以复加。
奇怪的是在人流涌动的火车站绝大部分人都不是在看这对极其怪异的组合,诡异的是致以前面的男女诧异的眼神,原因无他,那个女人太漂亮了,一身看起来厚重的穿着并没有影响她的曲线,诈一看给人感觉像是一个熟女,可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女人的脸光滑到一个境界,胸部波涛汹涌,这不得不让人猜测这是一个20刚出头的少女,两条匀称细长的腿让不少男人暗自吞了一把口水,屁股被一条颜色较深的裤子包裹的若隐若现,这样更是让不少牲口垂涎三尺,已经有不少妇女向那个抢了她们风头的女人致以赤果果的嫉妒。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而是女人旁边的男人实在是普通了点,长的不高也就算了,帅点也好啊,可惜是那个男人身高目测最多1米75,脸蛋顶死能算个清秀,一颗几块钱就搞定的平头,不帅也就罢了,这年头漂亮女人都喜欢和一些能衬托他们的牲口一起,无可厚非,可按理来说养活这样的女人应该得有点小钱吧,可惜的是身后虽然跟了两人,可除了能带给众人一阵视觉冲击还真没有其他能看的,再说穿着吧,好歹你彪悍一点整那么一身能让人看出来的名牌,可惜的是他妈穿着也是不知道个什么牌子的西装,虽然手腕上有那么一个腕表,但初步估计了他的衣服后不难猜到那个腕表估计也是几十块的玩意,愣是没有人能慧眼独具的发现那身稍微有点泛白的西装其实好歹也是一个强大的女人为他订制的意大利阿什么马尼的牌子,也没有人发现其实那个腕表其实也是别人嫌他寒碜送的百达翡丽,这年头睁TM眼瞎的太多了。
让人稍微有点安慰的就是那个男人脸上从始至终没有表露过什么神情,一副还能算的上温暖的笑容挂在脸上,给人一种蛋疼的淡定,说不上来还有那么一丝任他风吹浪打,我自岿然不动的神态,女人更是如此,一脸的平静,对于周围那些乱七八糟的视线直接选择过滤,淡淡的问道:“浮生,你就真准备带姐踏上这民工满地的火车?”语气平淡,但怎么着都有一股子倨傲的味道,男人露出一口洁白的能直接拉去做牙膏牙刷之类广告的牙齿,笑道:“姐,咱也是农民啊,不带你这么糟蹋俺们民工的,俺们民工好歹也是为社会主义资本建设做了大贡献的,对吧。”
女人莞尔一笑,说道:“跟姐也油嘴滑舌。”男人瞬间变成一脸无耻的表情盯着女人的嘴唇猛瞧,说道:“想油嘴滑舌也得姐你乐意呀。”听到这话跟在身后脸色丝毫没有变化过的高大男人嘴角也有了一丝不那么刻板的弧度,而比大将军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瘦小猥琐男人更是扯开嗓门哈哈大笑,本来就已经形象鹤立鸡群的他更是成为众人的焦点,女人风情万种的瞪了旁边的男人一眼。
这正是要踏上回东北举办蒹葭葬礼的陈浮生,女人自然是兼熟女与少女,萝莉气质于一身的陈家大小姐陈圆殊,身后的两人当然是走到哪都背着一杆二胡的樊老鼠和上不了孔家家谱的孔道德了,陈庆之和董赤丙被派去护送黄丹青和孩子,本来黄丹青和钱老爷子是要和浮生一起走的,可是陈浮生还得先回东北去等蒹葭的尸体,另外还得筹备一大堆东西,黄丹青这才不情愿的和钱老爷子一道准备明天坐飞机去沈阳。
陈浮生一行人刚踏上火车,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铃声还是很俗气的“老婆老婆我爱你”,接起电话,等陈浮生挂掉电话的时候那张脸已经彻底狰狞了起来,这让本来在一旁想趁人多揩油的牲口们暗自后退了两步,陈浮生没有说一句话,转身下车,看着陈浮生的表情陈圆殊知道出事情了,紧跟着下车问道:“浮生,怎么了?”陈浮生没有说话,而是强忍着滔天怒气慢慢的说道:“姐,这次你就不用去了,出了点事。”陈圆殊的身子顿了顿,眼神没有波动,嘴角扬起一丝自嘲的笑意转身离开,没有刹那的不舍,在陈圆殊的世界里已经有过一个宁肯自己被人玩死也不愿意开口向她求助的男人,她不愿意再看到第二个。
陈浮生欲言又止,喃喃自语道:“姐,这次的忙你真的帮不上,连带着你去了都会有危险。”说完带着身后的两个男人离开,留给这座火车站的是一个并不高大但却有些苦苦到不能对别人提起的落寞背影。
回到南京市区,陈浮生给还在上海的王解放打了个电话,让他放下手头所有的事情立刻赶回来,电话另一头的王解放挂断电话立刻动身。陈浮生带着樊老鼠和孔道德返回自己的住处,开上了那辆奥迪A4,直到上车樊老鼠才问道:“出什么事了?”陈浮生逐渐平静下来的表情再度狰狞,说道:“虎剩中枪了。”孔道德和樊老鼠都是小爷请出山的,虽然当时有点认钱不认人,但随着看着这个男人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走下来,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他们自然知道小爷在这个男人的心目中是什么分量,虽然他们和小爷的交情不深,但至少道上的那个小爷也救过他们一命,樊老鼠眼睛眯了起来,孔道德的另一只手已经握紧,同时开口问道:“对方是什么人?严重不?”
陈浮生摇了摇头,说道:“虎剩是替我挨的枪子,对方是上海人,他是怎么知道我要回东北的?”不知道在讲给谁听。
张家寨,一个破败到不能再破败的村庄,今天迎来了张家寨有史以来最辉煌的一天,三辆和刚才刚走的钢铁猛兽一般的东西进入了村庄,如果仅仅如此也只能让村民感叹一声今天这个日子或许有点诡异,可是那辆东风猛士上下来的居然是被张家寨村民一致认为是傻子的富贵,还穿了一身军装,在张家寨村头的老旧标语上还是一人当兵全家吃饱,可见这个当兵在张家寨是一个多么神圣的职业,那比张家寨最有出息的张有根张胜利之流的都要来的出息吧,这是所有村民共同的想法,他们不知道那身军装的真正含义,可看着当年的傻大个如今带着这么一群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货色回来,这是要干什么?难道是要向他们报复那一毛换一块的事情?
只有几个在远处玩尿泥的孩子看到富贵后,开始是震惊,到后来终于慢慢的想要围上来摸一摸富贵,富贵看着自己的父老乡亲,刚才还严肃刚毅的脸上彻底露出了那丝发自肺腑的招牌式憨傻笑容,除了蒋青帝和林巨熊所有人都似乎接受不了这巨大的落差,就连和蒋青帝他们同来的那几个年轻人都一阵眩晕,在他们眼中,富贵哥那是一个生猛牛叉到变.态的货色,怎么能和眼前这个傻大个相比,这不禁让几个小伙子一阵抽搐。
张家寨村民看着富贵的笑容越来越灿烂的时候,淳朴的他们眼中有点不可置信,几个小孩子已经忘记了刚才还对这群人怀有敬畏的,看着他们的富贵叔露出笑容后立即都围了上去,一个带点怯懦的稚嫩童音问道:“富贵叔,你当官了吧?你这官有咱们村委主任大吗?”富贵笑着摇了摇头,那个稚嫩童音接着问道:“富贵叔,那二狗叔呢,他为什么不回来啊,我们还想跟着你们进山打猎呢,难道二狗叔也当官了吗?他的官比富贵叔大吗?”富贵笑着说道:“虎子,你二狗叔当官了,比富贵叔的大的多,比瘸子村委主任还大,不过二狗还是那个二狗,等他回来了问他要礼物。”说起二狗这两个字的时候富贵的笑容就又灿烂了几分,也许只有在张家寨和二狗面前富贵才会露出这幅憨傻到不能再憨傻的笑容,外边的世界始终多了几分不一样。
几个孩子眼中露出疑问,问道:“富贵叔,二狗叔是什么官啊,怎么比村委主任都大啊,那他还会跟我们玩吗?”富贵笑着狠劲点头,与其说此时的富贵憨傻,还不如说富贵童真来的恰当,村民们也终于回过神来,看着还是他们的傻大个,有几个脸上已经堆起了要骗富贵的心思,此时的富贵也站了起来,对着其中的一个穿着破烂的老头说道:“有旺叔,我们家的钥匙还在吧,我回家里看看。”老人点了点头,有几个村民大着胆子叫道:“富贵,玩不玩一毛换一块的游戏了?”富贵看着那几个村民,憨傻着说道:“不玩一毛换一块的了,你们谁家有药酒和药材的,我才换。”
富贵拿到钥匙,带着这群东北爷们来到一所已经在大城市绝迹的土房子前,两扇木制的破烂大门,富贵开门,之后两个人把昏迷的王虎剩从车上抬了下来,蒋青帝早已经指挥着几个人开始打扫房子院子,他自己蹲在地上,抽着一根烟,仔细打量着这个院子的布局,嘴角邪邪的笑容丝毫不曾减淡,而林巨熊那堪比富贵的身体就坐在地上,也不说话,低着头使劲的摆弄着地下的一个石子,气氛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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