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他们师徒三人谁银子最多,便朝着司马鹿鸣,用大爷似的语气道,“我要吃银子,以后每日供奉我银子,你们师徒若遇着了危险,或许我愿大发慈悲帮帮你们。”
只怕最大的危险便是他吧,长生心里想着,看到司马鹿鸣虽不甘愿,还是当打发瘟神一样抛了一锭银子给他,她又想这算是保护钱还是买命钱?
药愚吩咐弟子收拾东西,又是借了一辆牛车,毕竟带着伤者,不方便御剑,悲风背着他师兄出了房,其他弟子帮扶小心将他送上马车。长生拿着碗筷,到了窗边,脑袋伸出窗外瞧。
药愚走了过来,此时重明已咬完了银子,撑着头侧身躺在床上。药愚虽好奇怪怎么莫名其妙多了个人出来,但这重明不露一点妖魔的气息,也就只当他是个无害的凡人,以为与弗恃他们是旧识。
他也懒得管他们私事,只是对长生道,“我是不知道那几味药材去哪里能找到,但你师父若是死都不愿意回玉虚,或者跟我去薛家也是个办法。这薛家当家的这几年虽是深居简出,但对外界之事这世间起落变化却是知之甚详,跟你们掌门一样也是个学富五车的人。”
弗恃道,“你不会是想去求兵器,怕这过程不顺利,要我去给你当帮手吧,你这兵器拿回来是要找众妙算账的,要被他知道我胳膊肘往外,我日后回去非被众妙扒了皮不可。”
“随你怎么想吧,算是仁至义尽了。”药愚气得拂袖而去,嘴里还一直喃着不识好人心。
司马鹿鸣开口道,“师父不如去薛家吧。”
“不去。反正三娘已经在帮我打听了,不必非要去问那姓薛的。”
司马鹿鸣正经八百放下鱼饵,“这种大门大户,家中定是藏了酒的,且还不是一般的酒,通常都是都是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佳酿。”
他也知道狄三娘在帮他们打听,但即便她消息灵通,这也不是说打听马上就能打听到的。不能想着只靠三娘,他们自己也该想办法,尽早让师父恢复眼力才得。
弗恃左手小指跳了,他打了自己左手一下,然后摁住小指,免得一会儿听到酒又是兴奋,“那我也不去。”
长生夹小菜送粥,结果咬中一块老姜,辣的她眼泪都流了,她用力的吸了鼻子,还是没能止住,便用袖子擦鼻涕眼泪,虽是没哭,但一开口都是哭腔,“师父,你真的不去么?”
弗恃笑道,“你这是哭什么,师父又没死。”
她把姜吐了出来,姜块已经被她咬碎了,难怪辣成这样,“师父,你真的不去么?”
房内安静了好一会儿,司马鹿鸣嘴角忍不住勾了勾,长生喝完了她那碗白粥仍然不解辣,司马鹿鸣把他自己那碗给了她。他知道师父肯定会败下阵的,果然——“这点小事有什么好哭的,算了算了,去收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