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鹿鸣和姜曲他们已经在门外等了的,本是要喊了弗恃一块去,弗恃却道,“这世上可没有平白得来的好事,我又不贪图人家东西,不过是陪着来的,你们要去就自个去吧,我还要睡呢。”说完翻了个身大字型躺着,再没动静了。
长生他们也知劝不动他,就只好自个去了。余筝涟这大弟子领头,他们跟在后。其他人都已经聚在前厅了,到的时候已是人声鼎沸的,又多了几个门派住进薛家来的,只是今儿一早住进来的长生一个都不认识。
长生看不清路,踢中了门槛差点摔跤,好在司马鹿鸣扶住了。又是帮她把符稍稍往中间折了一下,露出一双眼睛。让她等一下回去再把符压平就好。这样既能看清路,也不算违了师命。
长生笑道,“谢谢师弟。”
厅里的椅子都已被辈分高的坐了,尤其药愚来得最早,占了个最靠近主座的位置,就打算一会儿争得个先发问的权力。而那无机和尚谦让,并不想与他人争抢,所以选择坐在了最后。
姜曲小声道,“佛家弟子不是已四大皆空,世间一切不能动摇其本心了么,一心一意修佛的人心无旁骛,怎么还来凑这热闹。”
怜玉道,“谁说佛家弟子就不能凑热闹的。来感受感受这氛围又不是什么破戒的事情。共襄盛举,说不准一会儿拿出什么兵器,也适合大师他们用呢。”
长生跟着余筝涟默默走到一旁,司马鹿鸣他们生得高,视线范围是毫无障碍,长生却是生的有些矮,只好弯腰从那人与人之间的缝隙里瞧。
倒是终于能见那薛家当家生得什么模样了。
她见过的铁匠人是靠近火炉,光着半个膀子,露出比她大腿还要粗的胳膊,把烧红的铁器放到铁敦上不停敲不停的打,一般长得都是健壮粗犷的。
但这位薛家的当家长得有些出乎意料的细皮嫩肉,也不过是二十出头,就坐在厅的中央,穿着一身黑色衣裳,有着跟宅子里的老人家一般惨白的肤色,就像好几年没晒过日头一样。
转念一想这位薛家二少爷日夜颠倒,过着和他们正相反的生活,是白日休息,夜里打造兵器的,所以生得比她白皙也是正常。
她小声问,“这位二少爷叫什么名字啊?”
她想着今日聚在厅里的人,多是有求于这位二公子的,当然也包括了她。说不准会按着辈分按着顺序一个一个轮着上去说话,而就算不能与每一个都搭上话,她也是要挤上去问师父那几位药材的下落的,要知道了名字才好称呼。
姜曲笑她迷糊“你怎么现在才想起要问,这位二公子姓薛名怀让。”
怜玉道,“据说这位薛当家足不出户也知天下事,要不等会儿我也去问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