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木听着沈小枝急切的声音,一时间哭笑不得,他真是拿这个本姑娘一点办法都没有。∏∈,陈子木想了想,牵过沈小枝的双手,温柔却又认真的说道:“小枝,你现在已经是我女朋友了,是我正正经经说过喜欢你,而且还有别人听到作证的正牌女友呢。所以你不要这样,不要怕我,你不会失去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伴你、保护你,看着你一点一点成长,等你长大以后做我的小媳妇。那你看,恋人之间开些玩笑是正常的,我们之间的感情绝不会脆弱到在这些小玩笑面前败下阵来,所以你不要动不动就觉得我会反悔嘛。你要相信我,因为没有人比你更加值得我去爱惜了,你也要相信自己对不对?”
陈子木的话就像是一颗定心丸,让沈小枝动荡不安的心找到了可以依赖安定的归属感。她抬起头,望着陈子木温柔怜惜的眼神,重重的点点头,认真的说道:“我知道啦,以后不会了。我不会离开你,我也相信,只要我做的够好,你也不会离开我,我们会在一起,开开心心的走下去。以后我都不会说怕你离开我的傻话了,反正沈小枝就一个,拼了命去喜欢你的傻丫头也就一个,错过了可就没有了,你呀,自己看着办吧。”沈小枝说完,故意仰着头趾高气扬的看着陈子木,陈子木被沈小枝的小模样给逗笑了,他伸手刮了下沈小枝的鼻尖,宠溺的说道:“刚给了你承诺。你就骄傲的翘起小尾巴了,看来我还真该把你看紧点,不然你非上天了不可呢!”
陈子木与沈小枝笑闹了半天。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陈子木看了看时间,对沈小枝说道:“小疯丫头,这么半天了,该说的话也都说了,你也饿了吧?走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然后送你回家,再不回家,你爸爸妈妈该以为你被我拐卖了呢。”沈小枝听陈子木这么一说。才惊觉时间已经不早了,她猛然间想起杜迷津和梁祐焕,站在原地远远的打量着,却发现二人早已没了踪影。
回程的路上。杜迷津和梁祐焕漫步月色下的在h大校园小路上。一阵夜风清清凉凉的吹在脸上,倒也别有一番情趣。
“沈小枝这个单子终于忙活完了,等把尾款收了,也就算彻底了结了。你也就不用在天天把自己忙的跟国家领导人似的了,有时候看你废寝忘食的模样,也是购物欲得,你看看咱们那个只负责卖萌和吃的老板,人家都没你这么累。你也是时候放两天假。让自己好好歇歇了。”梁祐焕和杜迷津还沉浸在首单圆满结束的喜悦中,这会儿趁着夜色。心情甚好的闲聊道。
“你也说了人家是老板,咱们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拼命点花钱雇你何用啊?”杜迷津突然义愤填膺的回嘴道。梁祐焕有些愣神,好好的,这怎么说生气就生气,一点预兆都没有啊,难不成是提前进入了更年期?但是很快,梁祐焕就在杜迷津压抑着的笑意中反应过来,回想当初刚刚接下沈小枝这个单子的时候,自己还在开会的时候质疑过沈小枝与陈子木之间的可行性,彼时,杜迷津就像现在一样,瞪着眼睛怒气冲冲的对自己说了一模一样的话。回头想想,一个多月的时间竟如白驹过隙一样,眨眨眼就到了今天。沈小枝与陈子木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了,杜迷津现在再说起这句话,虽是玩笑,却也有些争强好胜的味道。梁祐焕笑着摇摇头,心服口服的告饶道:“好好好,是你本事行了吧?你也真够小气的,隔了这么久了还记仇。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没有正确的预估到您老人家给人牵红线的本事,还不行吗?”
“难为你还记得了。”杜迷津本也没想太过较真,不过是正好回想到当初,一是有感而发的一句玩笑罢了。这会儿听梁祐焕这么恭维自己,再加上人逢喜事,也就不再在意的继续说道:“其实我有的时候也会问自己,是不是太拼了。不过就是奉了师命下山一段时间给殷明镜当个保镖罢了,最后还不是得老老实实的回山里消停清修,何苦什么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揽,把自己忙的半死,有时候还里外不是人。可是诚如你所说,看看咱们公司里这些人,老板是吃货担当,保诚是抬杠小能手,涟漪就差没把自己埋到地里躲起来了,但凡是能显示出她存在感的事儿,她都不愿意做。明镜倒是个勤快的,可这中间隔着一千多年的文化演变,想让他准确get到咱们现在这些人的思维,也确实是有难度。有时候我都纳闷,你说老板是怎么凑齐这么一公司奇葩的?剩下的就剩咱俩了,你老实说,就你丫这怕麻烦的程度,我要是不把脑袋削尖了往前冲,我指的上你吗?公司总还得开下去吧?既然你我都是受了师命守在这小小方圆之间,要是还能眼睁睁的看着公司开黄了,是不是也忒丢人了点儿啊?所以哪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啊,没人挺头就自己往上冲呗。好在现在公司也算是基本成型了,沈小枝的单子旗开得胜,情感培训课也算是开起来了,那些不靠谱的家伙们,现在要是扔给他们点工作,也都可以准时完成了,这不是挺好的吗?其实你不知道,有时候想想这段时间公司里每个人身上多多少少的转变,还真是挺有成就感的,累一点儿也就真的无所谓了。”
杜迷津已经有好久没有这样开诚布公的和梁祐焕谈过心了,梁祐焕就这样静静的听着杜迷津诉说这一路的心路历程,竟找到了一种久违的幸福感。他不想也不忍心破坏这份难得的融洽,于是顺着杜迷津的话说道:“你说的也是,有时候回头看看。真觉得跟做梦一样。要是换成一个多月之前,我是打死都不会想到公司还有今天的模样。真要是论功行赏的话,还真没什么人比你功劳大了。你在上清教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啊。凡事都喜欢强出个头,非得赢师兄们一头才算是心里舒坦啊?我猜你的那帮师兄们一定是对你敢怒不敢言,这凡事都爱拔尖儿的性格真真是挺讨厌的。你都不知道,刚开始的时候,我是真看不惯你那劲儿劲儿的样子,明明不是老板,管得倒比谁都宽。不过现在想想。好多事儿要不是你坚持,可能真的就半途而废了。就说沈小枝这个单子吧,你别看表面上大家都好像被你鼓动的信心满满的样子。其实背地里多少次,大伙都觉得没戏,要不是你一直这么上心,估计沈小枝也没有今天。所以我想。我多少能明白你的成就感由何而来了。其实真的挺不容易的,迷津,不说官面话,你真的挺棒的。抛开别的都不说,有你这么个同事,是挺幸运的一件事,也挺自豪的。”
认识这么久了,杜迷津其实很少被梁祐焕这么不加掩饰的称赞。她已经习惯了梁祐焕那副不温不火偶尔说句话还阴阳怪气的样子。这会儿突然被这么直抒胸臆的表扬,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的岔开话题道:“得了吧。我可没你说的那么本事,要不是大家底子本来就聪明,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带出一个团队来,那不是白日做梦吗?还有啊,你听听你说的,刚开始看不惯我,说得好像你现在就看得惯了一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和保诚没少在背后编排我,只不过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你们计较罢了。好在所有的事情都告一段落了,我总算没让自己太打脸。你刚才不是还劝我请两天假休息休息吗?你呢,有什么打算啊,这都忙的差不多了,你是不是也能好好放两天假,认认真真的陪护你的朋友啦?”
梁祐焕当然听出了杜迷津话里话外的点拨之意,看来杜迷津对白小染这件事还是在意的,就算她自己没有意识到,但这些本能的试探还是显示出了杜迷津对于梁祐焕有别于其他人的一种特殊情感。只是白小染这件事也算是历史遗留问题了,千头万绪的一时之间很难一句两句就说得清楚,而梁祐焕又实在不想破坏这难得祥和的一个美好夜晚,于是不软不硬的回了杜迷津一句:“哎,我说,你要这样可就没意思了啊。好好的,说话怎么总点人呢,就不能愉快的聊会天啦?”
难得杜迷津好脾气,借着沈小枝的喜气,也没有再去和梁祐焕纠结这个问题。既然对方有意回避,杜迷津也不想强求,她只是淡淡笑着看了看梁祐焕,话锋一转说道:“好吧好吧,今儿心情好,放过你,不追问了行吧?我在想,要是一会儿老板他们也知道了沈小枝和陈子木的这些经过,没准儿多开心呢。”
“可不是嘛,刚才可真是峰回路转啊。你都不知道,你摔耳机的时候,其实我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沈小枝这突如其来的一招实在是有点兵行险招的味道啊,这孩子也是胆儿大,居然真的就什么都说了,你说她就真不怕陈子木讨厌她吗?今天这事儿真是太悬了,但凡陈子木要是对咱们的介入有一点厌恶,沈小枝再想翻身可就是比登天还难了。得亏她运气好,算是有惊无险的赌赢了。”梁祐焕见杜迷津放弃了执着,当然求之不得,也就顺茬把话题引到了沈小枝身上。
“那你就错了,其实沈小枝从来就没想过要赌的。”杜迷津听到梁祐焕这么说,似是有所感慨的叹了口气,摇着头说道:“赌都是为了赢,有谁是为了输去赌呢?刚开始的时候我也以为沈小枝是在赌,赌陈子木会被她的真诚打动。可是你我都知道,沈小枝这个孩子连怎么去接近陈子木都不会,对于她来说,用我们已经帮他撰写好的话来告白当然是更有赢面,所以如果是赌的话,沈小枝这一步赌的毫无意义。她之所以会赢,就是因为她是抱了必输无疑的心态去说的那些话。这么说或许有些悲壮的味道,但这是事实。沈小枝想给陈子木的,是无论成败都一定要给的,因为她喜欢陈子木这件事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包括陈子木是否喜欢她。其实在情感培训课刚开始开课的时候,我有想过,怎样才算是最好的沟通。是说一些对方喜欢听的话,快速拉近距离;还是反其道而行之,直接点出别人的不足,在气势上让别人马上意识到我们的专业。这个问题我纠结了好久,直到今天沈小枝给了我答案,其实最好的沟通,就是百分百的真诚。无论是好话或坏话都不加修饰,我说给你听的,就是我最想说的,这就是最好的沟通。因为你的真诚对方早晚感受得到,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罢了。我反倒觉得今天的一切,是陈子木比较幸运,他在最短时间内明白了沈小枝这份真诚的重要性,才没有错过沈小枝。不然如果换了别人,还有谁会这么傻这么掏心掏肺的对他呢?所以说人与人之间的谈话有时真没那么复杂,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遮掩不隐藏,秉承着不为私欲而隐瞒的原则,把你觉得应该让对方知道的直接说给他听,这才是比什么都重要呢。”
杜迷津之所以这么说,一方面是感慨于沈小枝和陈子木之间的柳暗花明,另一方面也是希望梁祐焕明白,隐瞒并不是解决一切问题的办法。真相早晚会水落石出,既然瞒不住,为什么不能平心静气的好好聊聊呢?梁祐焕自然明白杜迷津的意图,不过对比杜迷津想知道的事情来说,梁祐焕显然觉得另一件事更加需要和她真诚的谈谈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