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丫头,你来说说,这到底出了什么事?”
迎春自是将这事清清楚楚的道来,李嬷嬷自觉有脸面,插话道:“就是绣橘这小蹄子监守自盗,偷了银子”
贾母的目光移向李嬷嬷,见到贾母眼中的寒意,李嬷嬷顿时一激灵,这可不是在迎春面前。
贾母见迎春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李嬷嬷打断她说话,也不曾有所表示,心中不禁有些失望,她怎么就养出了一个这样的孙女儿。
但是毕竟是亲孙女,少不得要替她费心一二。
贾母又看向绣橘,绣橘哪能认下这不白之冤,亦是喊冤。
李嬷嬷冷笑,“除了你,我们都没有钥匙,不是你偷的,还能是别人偷的不成”
见二人都不承认,贾母不禁眉头一皱,这人年纪大了就懒得动脑子,她懒得为这些小事费脑子。
既然都不承认的话,那就搜罢。
因为绣橘、李嬷嬷二人都怀疑是对方,因此二人谁也跑不了,自是有贾母院子里的人都搜身。
很快,结果便出来,二人身上都是干干净净,一文也没有。
哪能没有钱呢,李嬷嬷急了,“定是绣橘这小蹄子,把银钱放在屋子里了,那么大的数目,任谁也不敢放在自己身上”
得了,这赶紧的,去搜屋子罢。
见贾母身边的大丫鬟,鸳鸯去了紫菱州,李嬷嬷开始看绣橘的眼中俱是得意,哼,这下着小蹄子赖不掉了罢。
可渐渐的,眼中由得意变成了恐慌。
屋子里还有迎春的好些东西呢,那些东西紫菱州的人知道都没事,任谁也不敢说出去。
可是,现在去的可是鸳鸯,那可是贾母身边的第一得意人,跟这些姑娘们还是很有些烟火情的。
迎春偷偷撇见了李嬷嬷慌乱的眼神,现在才反应过来么?
可惜,晚了。
去紫菱州的人已经回来,鸳鸯手中并没有银票,只见鸳鸯到贾母耳边,悄悄的耳语了几句。
绣橘心知自己并未偷拿这银子,搜屋也并不怕。
见鸳鸯如此行为,绣橘好像感觉到什么了,看了一眼仍旧低头沉默的迎春。
那可是她从小伺候到大的姑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将来嫁到孙家,也是要继续伺候姑娘的。
想到这里,绣橘下定了决心,头一次不顾规矩说了话,“鸳鸯姐姐怕是在李嬷嬷屋子里,发现了好些好东西罢”
鸳鸯听了,头一次正正经经的打量了绣橘一回,又见贾母轻轻点头,方才让刚才一并去了紫菱州的人进来。
她们手里竟捧着各式各样的东西,有的是银子,有的是首饰,有的是摆件。
但无论是什么,都不可能是李嬷嬷这样的奴婢能用的。
李嬷嬷脸色发白。
迎春也看到了,眼中含了泪,道:“奶娘,平常在院子里,你想要什么我没给?何必要这样呢,这些东西可是老太太赏给我的念想”
旁人见了迎春到现在还记着奶娘的情分,都要道一声善良、常情,实乃厚道之人。
李嬷嬷可不这样想,这可是她辛辛苦苦攒的,和迎春又有什么关系,并不领情。
“这些东西都是姑娘赏我的,姑娘,难道你自己都忘了么?”
李嬷嬷的话中甚至暗含威胁。
贾母的脸一下子就黑了,连自己的奶嬷嬷都收服不了,任凭一个下人欺负到主子头上。
却见迎春擦了眼泪,哽咽着说道:“我保管好祖母赏我的东西,此乃孝道,奶娘说我赏给你了,这是逼着我不孝,我,我,···”
迎春哽咽着,实在是伤心的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