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英又道:“家父姓黄讳承彦,小弟还有一位姐姐名叫黄婉贞。”
此言一出,包括一直在旁边战战兢兢的酒肆老板和酒保在内,四人俱是悚然动容。
原来这位黄承彦乃是荆襄名士,乃是与水镜先生司马徽、庞德公齐名的人物,在荆襄之地名头甚响,颇具声望。而且这三人虽然年纪比孔明等人大了许多,可称得上是前辈人物,不过却与孔明、崔州平、徐庶、孟健、石韬等人颇为交好,堪称忘年之交。
不过让孔明与崔州平疑惑的是,自己与黄承彦相交多年,却从未听说过他膝下尚有如此博学多识的一位公子,倒是对他家中的那位据说相貌丑陋的女儿有所耳闻。
不过,在三人倾心交谈一夜之后,孔明二人对于这位黄公子的学问人品已经是敬佩有加,所以此时虽有疑惑,但这疑惑却是一闪即逝,暗想这其中必是另有缘由。
果然,那黄公子顿了一顿,接着又道:“也许二位兄台心有所惑,二位与家父并不陌生,却必是未曾听说过小弟之名。只因小弟自小就一直生活在舅父身边,也是近几日方才回来,二位不知,自然在情理之中。”
两人恍然大悟,不由得抚掌大笑,却原来这位一见倾心的多才公子竟是故人之子。
不过听到这话最为高兴的却是旁边的老板和酒保。原来这黄承彦乃是有名的忠厚长者,不但家境殷实,而且乐善好施,对于周围的庄里乡亲从不苛责,就算是有些冒犯之处,他也总是一笑置之。如今既听说这位公子乃是黄承彦之子,而黄承彦也可以说是这座酒肆的常客,那么这小毛驴寒夜冻死之事,必然也就有了转圜的余地。
想到这里,那酒肆老板连忙赔笑上前,对着黄英深施一礼,面带歉疚地说道:“黄公子,小人本不该打扰诸位,不过方才酒保来报,说是您昨天骑来的毛驴竟在昨夜暴毙,而且已经僵硬不堪,推之不动。这也是小店照看不周,还请公子大人大量,看在令尊面上,饶恕小人则个!”
那黄英一听,却似并不以为意,只见他轻掩其口,哑然失笑,然后摆摆手说道:“无妨!无妨!小生此驴乃是敝家姊亲手驯养,却与别家牲畜不同,你等不必惊慌。”
说完回头向孔明二人拱手作别,然后上前在小毛驴身上轻轻拂过,积雪纷落,那一身乌黑的皮毛便又显现出来。他伸手在毛驴耳部抚摸几下之后,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里,那头毛驴四蹄刨动,仰头作势,竟然又活了过来。
黄英轻盈地翻身骑上驴背,一拱手,毛驴回头便行。山林间箫音婉转,渐行渐远,渐渐消失在寒风之中。
包括孔明在内,四个人目送着黄英骑在驴背上远去的背影,一个个目瞪口呆,半晌回不过神来。
许久之后,孔明抬手叫过酒肆老板和酒保,细细询问方才他们的所见所闻,然而,就算以孔明和崔州平的学问见识,竟然也难以弄清这其中的蹊跷。两人细细回味着方才黄英临去时的一番话,心中突然间对于那个在传说中面目丑陋的黄承彦女儿黄婉贞充满了好奇。那黄英神秘的举止和笑容背后,仿佛隐藏着一个极大的秘密,正等待着他们去探究,去研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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