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巍巍的身子落入了飞灵的怀中，直到此刻，苏涟卿仍然不相信自己前世真的将夙云戮斩杀了。

圣剑权杖，她知道。

这是空空秘境的圣物，象征着秘境最神秘的宝藏。

传闻中，圣剑权杖，可以将持有它者变成一个只会杀戮的木头，抹去所有的神识，消灭全部的记忆，空留下一身的本领，如此邪物本不该出现在空空秘境，只可惜，它邪的厉害，却又十分圣洁。

魔族碰者，必会烟消云散。

苏涟卿不解，为何她能拿起圣剑权杖，明明自己已经……

单手抚上了额头上的红莲，拧紧了眉头。

“我不可能杀云戮，我爱他，我愿意把我的一切都给他。飞灵，我已堕落为半魔，圣剑权杖会把我净化的，我不可能拿得起圣剑权杖，我本身就不够资格。”苏涟卿抬头，决绝地仰视着飞灵，道出了自己心中所思。

“你……”飞灵恨铁不成钢，重重拂袖站起，闭紧双目，眼角依稀间滑落了一滴泪珠儿，“青芜，你太让我失望了，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你们本就不该有交集，兴许，这一切都是我的罪孽，都是我自作自受……”

“你说的一切，不可能是真的。”苏涟卿仍然坚持己见。

飞灵平淡的眸子望过来，“这是真的，我亲眼所见。”

“不……”苏涟卿唇角哆嗦道，身子失了力气跌坐在地上。

“当初，所有见识过圣剑权杖的人都被圣剑权杖抹杀了，其实，与空空秘境而言，最大的危害，不是魔族，反而是圣剑权杖，它可以唤醒人内心的邪恶，吸收越多的邪恶，它本身便会越圣洁，直到最后，慢慢成为没有感情的杀戮武器。”飞灵道，心头一叹，“我是透过冰河的玉灵水晶记录下的景象才知道的这一切，冰河所在一干人等，数千名强者，包括魔族，都无一幸免，冰河那日也死了，只是他死之前，却将玉灵水晶保存了下来，我循着依稀一点的气息找过去的时候，那边的战场，已经沦为修罗魔地，冰河用独有的方式保存了玉灵水晶，这才流传于世下来。你若不信，可以亲眼看一眼当年的真相！”

飞灵自认为自己不是圣洁之人，他自私，因为他爱着苏涟卿，衣袖中拿出一颗拳头般大的水晶，交于苏涟卿手中，玉灵水晶并不罕见，却又独特的功能，它能刻录下显示发现的一切，但是它不能作假，所以，在空空秘境里，乃至魔族里面，玉灵水晶都作为一个重要的证据保存物。

苏涟卿颤抖着双手，狠狠瞪着飞灵，双手刚触碰到玉灵水晶，忽然一阵微弱的青光照射出来，画面出现在墙壁上，变成活灵活现的场景。

‘噗通’手中的水晶掉在了地上，她看到自己手中握着圣剑权杖的时候，就知道了飞灵说的必是真的。

可是，这不可能！！！“

她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明明自己的半魔，为何会拿起圣剑权杖。

眼神骇然，看向飞灵，想寻求一个答案。

然而，飞灵也不明白为何会如此，他只知道，千年前，的的确确是青芜拿着圣剑权杖斩杀了夙云戮。

这是毫无疑问的事情。

不光是他，很多人都有自己保存画面的方法，留给后人，当时数千强者自然也有方式，刻录下来，或者将自己的一息灵魂分离出，隐入魂牌中留在家中，死去之后，所有的记忆便会通过灵魂枢纽，传递到魂牌之中，流传古今。

难道这就是真相！！！

苏涟卿无力地躺在地上，眼角一行清泪顺着面颊滑落在雪地上，融化了一地的白雪。

“青芜，你有自己的想法我明白，当初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我也不明白，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前世你和夙云戮没有好结果，今生，会继续下去，除非你解开这个谜团，否则，圣剑权杖会继续认你为主，你的血液早已在拿起它的那刻定下了宿世契约。”飞灵并没有吓唬她，圣剑权杖极有灵性，不是任何人都能使用的，拿得起，放不下才是圣剑权杖最高的秘密。

圣剑权杖早已认青芜为主，不论是哪一世，都逃脱不论这个命运。

飞灵去过人间司马家，司马令玑的先祖，就是因为算了青芜的命格才会每一世都英年早逝，并不是因为他们窥探天机，而是因为算到青芜黑暗的绝望中却透着一丝的柳暗花明，惹怒了圣剑权杖，下了罪恶的诅咒，生生世世，不能活过30岁。

如今的司马令玑已经29了，他的寿命所剩无几，可是他确实司马家的一个例外，伴随灵魂应运而生的他，自出生起，便和令狐定下了契约，生命共享，狐狸是极具灵性的，它其实可以化成人形，也可以拍拍屁股离开困住它的人类身边，可是它的宿世羁绊却和司马令玑困在了一起，怎么也挣脱不开。

前世今生本就是镜花水月。

飞灵知道青芜如何才能战胜命运，虽然很不甘心，但是他还是将自己所知所想尽数告诉了苏涟卿。

“你的意思是，我还能挽救？”苏涟卿瞪大眼，一副难以置信，问道。

飞灵点了点头，“查出所有的真相，你便可以挣脱出圣剑权杖为你设下的困牢，打碎它的野心，能真正选择自己所想要的东西。”

“真相……”苏涟卿一听，垂下头，苦笑连连，她总算知道当初继承力量的时候，青芜为何会摆出那样的表情了，原来，本该不必承受这种痛苦的她，却狗血的选择了力量，若是一开始就选择了记忆，想来，就不会有如今这种事情了吧。

不过，不选择力量，就不会是青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