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

空中盘旋着几只黑色的鸭雀，红色的鸟嘴“呀，呀”，乌压压的上空依旧，盘旋着一层叠着一层的厚重浓云，遮蔽了朗空烈日，显得格外清冷。

枯叶卷着小石子儿，在微风的浮动下，渐渐浮起，打了个转，悄然落地，激起微微的尘土气，转瞬即逝。

梓里的话尚在耳畔响着，赑屃的眼深了，心中暗道一声不妙，梓里介入，若是真查出一些所以然来，岂不是这么多年的时间都浪费了？而且还会前功尽弃。

目光微微睨了梓里，赑屃的面色凝重起来，“梓里，你若是真心想查大哥，那大哥也无话可说，只是若是没查出所以然来，倒是会影响我们兄弟间的和睦，这样，你可愿意？”

梓里顿首，抬起头，晶亮乌黑的眸子里迸着几丝淡淡的光芒，“大哥，一切都是为了九儿，你我都是兄弟，九儿是我们的亲妹妹，既然当初证据指向大哥，出于义务，我也必须去调查一番，若是能让大哥脱离这个怀疑，不正说明了背后还有人在捣鬼么？到时候我们兄弟二人联手，必将把这些祸乱我九阴一族的害虫一举歼灭。”

“这……”赑屃无言，完美的表情有些挂不住了，梓里都这么说了，若是再拒绝，倒是真会在梓里的心里种下什么疑惑的种子，这与他平时的所作所为大相径庭。

淡淡叹了口气，道，“也罢，那就去查吧，梓里，不是大哥故意为难你，如若查到和大哥无关，你可得给大哥道歉，而且，你也不小了，该听从大哥的一些意见了，大哥也是为你好。”

道歉是其次的，主要还是想让梓里答应他的要求，做一个给他的左膀右臂，为之办事，梓里有这个本事，若非梓里厌弃王位，怕是这王上也是他的囊中之物。

而他赑屃，什么也不是。

梓里想也不想就点了点头，绽出一个无比耀眼的笑容，“可以，大哥。”

赑屃满意地笑了，能得到梓里的同意，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既然他答应了，就必须会做到，只要赑屃想要如何应对即可。

真相，他们是绝对查不出来的，当年所有的人事物都被清除的干干净净，留档也被销毁了，梓里是永远不可能查到的。赑屃设了一个坑，就是等着梓里往下跳。

他的才华和治国本领，甚至功力的确不及梓里，但是这份心机，却尤胜而之。

九阴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赑屃唇角扬起的弧度，不自觉地胸口一慌，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看向梓里的时候，他也有些凝重，看来，赑屃是真的豁出去了，连自己的本性都来不及掩饰。

如此迫切暴露在兄弟姐妹面前，就是为了能够让梓里为自己做事。

这份心机，没有人比得上赑屃。

他用一千年的时光来准备这件事情，也可以用一千年的时光来等待，阻拦在他脚前的人会一一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所有能威胁赑屃的人亦是会渐渐消散，直至毁灭。

他的深沉无人能及，他的耐心，坚不可摧。

“大哥，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九阴不满地凝眉。

赑屃眉梢一挑，似是毫无觉得，“孤王已经不是单纯的你们大哥，孤王如今是九阴一族的王上，王上的尊严不能挑衅，既然梓里执意要调查，那么只能这么做，否则，孤王有权利将你们祸乱的贼人击毙。”

兄妹二人心一跳，难以置信地看向赑屃，向来老好人的他何时说过这样的话，看来，他是真的装不下去了，狐狸就是狐狸，即便是化成人形走在街边，也掩饰不住他身上浓浓的狐臭和狐狸尾巴。

试练塔就在眼前了，目光冲着高层隐隐眺望，九阴淡淡看着，胸口泛起无限追思，她没有再追问赑屃，再问下去他也不会说实话，与其如此，不如直接不理他。

而轩辕苍漠却看出了一丝苗头，低下头，抿唇不语。

“母亲就在里面，九儿，你来唤唤母亲，兴许她会应你。”梓里望着九阴娇小的身子，温柔地说。

静静地扫了一眼，九阴缓缓走上去，眼眸忽然泛起一阵热意，鼻子一酸，好像有些难以割舍的情意。

“母亲——”

她高声喊着，希望里面的母亲听到她的话，能出来一见。

可是静悄悄的，一点响动都没有，前王后并没有出来，试练塔也没有任何反应，她和母亲之间有心理感应，明知她来了，母亲为何一点反应都没有，不可能，这不可能——

母亲不会有事的……

“母亲她难道……”

“不会的！”九阴大声打断了赑屃接下去要说的话，眼眶微微有些红润，“母亲那么厉害，怎么会有事，我要进试练塔，我要去找母亲！”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