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满恶臭和腐烂尸体的的水牢里,一名男子四肢都被铁链拴了起来,衣衫破落着已经没有了形状,琵琶骨已被穿透,深红的血渍浸染了他大半个身子,已经看不出他的原本相貌,以及身上穿着衣服的颜色了。
下半身泡在水池里,偶有几只悉悉索索的老鼠在不远处的尸体上啄食。
这样凄清且惨烈的场景,令拴着的男子不觉冷笑连连。
“我说你,安安分分不就好了么,兴许会让你好过一些,若是再不识趣,我家主人可不会对你心慈手软!”
水牢上面是用铁栏杆将顶部围着,站着两个黑衣男子,手上拿着长刀,阴冷地笑着,奚落下面关押着的男子。
“想杀就杀,其他的无可奉告!”男子声音冷冽,昂着头,好似全然不在意这般,他身上的伤口太多了,太大,若是出去,这身子,怕是也要废了,语其如此,不如光明正大死了算了。
要怪也只能怪他太大意,着了他们的道。
“滴答,滴答……”水牢里湿气极重,冰冷的污水落在了他的脸上,划过面颊没入水池里,狠狠啐了一口,抬头,不阴不柔的模样倒是有些令人胆战心惊。
“真是不识好歹!”看守的黑衣人恶狠狠瞪了瞪他,强行压下胸口的怒火,上头交代了,不能玩死他,必须要让他松口,他越是激怒自己,就越慌张,想死是么?哼,我不会让你死的,永远不会!“主子说了,你若是说出封家那丫头的下落,倒是可以饶你一命……”
“我说了,恕不奉告!有本事就杀了我呀,哈哈哈……”男子说着,忽然对天长笑起来,唇角扬起一抹苦涩,自己已经废了,他不能要求她在意的人也同他一样废了,他还想见一见那张这么多年魂牵梦萦的笑颜,若是……
敛去眼底透露出的哀伤,顿觉伤感无限,若是能再听到她一句话,即便是死了也安慰了。
“哼!我看你还能撑多久,想死,做梦!”
侍卫狠狠啐了他一口,这小子嘴巴这么严实,果然难缠!
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男子低下头,面色忽然灰败起来,脏乱的面颊遮住了他温润俊美的容貌,那双永远黑亮的眸子变得暗淡,仿佛坠落的流行,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口中喃喃:涟卿,你可千万不要来找我……
原来,此人便是被阎罗域抓走的白离。
“碰——”
精美的殿宇里面,一名中年男子怒不可遏拍掌起身,一只手运气抬起,单手成爪,将下面跪着的黑衣人生生吸了过去,死死抓着他的脖颈,“你说,封家那丫头的下落到底在哪里!”
侍卫面色一白,慌乱起来,双手死命的挣扎着,想要把他的手掰开。
“属下,属下……”黑衣人重重咳了一声,他快喘不过气来了,“属下不知道,那小子嘴巴特别严实,即便是属下用了所有的刑,他哼都不哼一声……”
“你的意思是他不配合?”中年男子危险的眸子渐渐眯起,只要他手一用力,掌中的侍卫便会被掐死。
黑衣人痛苦地挣扎着,面色从惊恐的白,涨得通红,“主人,属下也没办法,那家伙就是不松口,属下回去再使用一遍全部的刑具,一定让他松口!”
“一定,一定?”重重的将黑衣人摔在地上,“废物,让你办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
“主人饶命,主人饶命,属下一定尽快让他张嘴……请主人再给属下一个机会。”黑衣人皇族跪在地上,重重磕头,身子颤抖的厉害,主人的手段可不是开玩笑的,一想起他的手段,他至今仍然胆战心惊。
之前惹怒主人的人,大多数都被生生砍成肉末喂野狼,灵魂被撕裂吞食,这样的结局,竟是连魂消魄散,连重投地府都没有机会了。
这样的下场,太过于惨无人道了,黑衣人吓得几乎失去了理智,一口拦下所有的事情,“主人,属下定不让主人失望!”
“你有办法让他松口?”中年男子淡淡问了一句,方才的怒气忽然间消失的干干净净,好像他从未发过怒一样,这样喜怒无常的人果真是令认心有余悸,想不忌惮都不可能,只是那没遇见尚存的不悦却还是暴露了他。
“是——”黑衣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能暂且保留小命,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相信凭着他三寸不烂之舌,定能安然活在这个世界上。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