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阎心麟恍惚有些难以置信,以前爹娘在一起的种种,那样甜蜜温暖,难道都是骗人的?
看着眼前的母亲,那么陌生,那么冷血。
真的……
是他的母亲?!
“麟儿,进来这么久,还不快叫爹。”梦儿心中一喜,她早就想让阎心麟同墨浮生相认了,只是一开始墨浮生说不是时候,如今,既然被撞到,不正是良机么?
墨浮生饶有兴致地看了过来,他倒是不是很介意儿子是否认他这个爹,只是对于这个儿子十分有兴趣。
按照道理来说,他虽然借用了墨浮生的躯体,这阎心麟,也是墨浮生的种,可是如这样说来,与他岂是没有半分关系?
就算是叫了,又能如何?
薄唇微扬,他倒是白白给墨浮生赚了一个儿子,想来以后他知道了,该是会感激他的。
至少,墨家留后了。
阎心麟复杂的眼神内布满了绝望和冷漠,抬头看了一眼墨浮生,他的表情,似是在告诉他,儿子是不是我的,我都不会介意!
瞬间,心底蔓延出一股冷意来,母亲为他耗了几十年,终究还是走不进他的心里么?
“我不会叫你父亲的,永远不会——”说完,阎心麟转身就走了,背过身的刹那,一滴泪水从眼角滑了下来,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父亲慈祥的面容,心里陡然一阵心酸,泪水似是开了闸一样,止不住地往下掉。
父亲,父亲……孩儿好想见到你……
毕竟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心性不定,还是个孩子。
梦儿看着儿子出去,眉眼一皱,慌忙冲着墨浮生道歉,“浮生,那个……不好意思,那孩子平时和阎冥晟走的很近,怕是……怕是一时难以接受……”
她娇美如花的脸上满是难堪和焦虑,被阎心麟弄的场面难堪,被阎心麟不认墨浮生而焦虑,怕墨浮生生气,她是爱惨了墨浮生,当年也是,现在亦然,从未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纵使无数个夜晚躺在其他男人的身边,她的心里,想的念的,都是他——墨浮生!
就算知道墨浮生不可能会爱她,女人只要付出了,能不能得到回报,重要吗?
“呵呵。”墨浮生淡笑一声,大手掘住梦儿的下颌,凑近俊颜,邪肆狂放,“没关系,时间还长着,儿子难以接受也是正常的,我可以等。”
“浮生,对不起……”梦儿的双眸忽然一红,在她心里,这个男人待她如此温柔,怎能让她不坠落。
墨浮生微扬的唇角慢慢覆上她早已红肿的朱唇,从原先的浅尝辄止忽然变得肆意起来,身子一转,再次压在红罗帐中,大手一挥,衣衫纷纷掉落,一起一落间,再次荡起那阵亲昵羞涩的声音来。
阎心麟从梦儿寝殿出去之后,越想越气,觉得自己就这么走了不好,转身回去再次询问,却不料,看到二人翻云覆雨的一幕,顿时,心如雷劈,脚步晃悠一阵,跌跌撞撞跑开了。
下人们看到神色巨变的阎心麟,纷纷躲开,怕成为那个池鱼被殃及。
阎冥晟刚回来的时候,正看到一脸落魄的儿子站在湖水边,双眸失神,空洞,一动不动。
“麟儿,你怎么在这里?这么晚了,可用过膳了?”
阎心麟渐渐回过头,熟悉的话在耳边响起,目光凝视着阎冥晟熟悉的面颊,不觉鼻头一酸,竟然直直倒入了他的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麟儿,你怎么了?”阎冥晟不明所以地抱住他,细声问候。
“爹,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阎心麟抬起头的时候,满脸的泪痕,沉痛的眼神内充斥着无尽的哀伤。
心里想过很多种可能,如果阎冥晟知道,会用什么样的话回答他,如果他不知道,会用什么样的表情回应。
不管是哪一种,阎心麟都觉得这是一种痛彻心扉的冷,和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