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过去一把夺过他的电话挂了,他当即还想动我的手,不过他这瘦骨嶙峋的模样我是没放在眼里,一脚踢过去,没踢着,倒是把他吓了一跳,退到角落不敢在靠近,满脸通红的说道:“你想干嘛?还想动手是不是?”
“你是不是有病啊?我不是说了我来找人的吗?”我喝问道,完全搞不明白他发哪门子风,好端端的,怎么突然一下就要报警呢?
保安退到角落里,摸住一根棍子,冲着我笑道:“呵呵,压根就没有你说的那一号人!我们整个学校,都没有一个叫王宇飞的!”
一听,我当即就懵逼了,没有我这个人?难道三年前我不是在这里上大学来着?不会啊,不可能啊!
一时半会可能也弄不明白,看他这样子,应该没有撒谎,似乎还真没有王宇飞这个人,我此时在这里干着急一时半会也是弄不清楚了,总不能在这里等着警察来抓,到时候还真把我当成小偷抓了去,那可就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我冲着保安骂了一句,吓得他浑身一弹,再不敢追我,我趁着这当儿,转身就溜了,也顾不上背后有没有人追,先跑了再说,摩托车也不要了,这一跑也不知道跑了多远,总之是离开校门口了,跑到了商业街,一个拐角处没留意,迎面撞上一人。
痛得那人直咧嘴,爆了一句粗口:“走路没长眼睛呀!”
我一看,这不是,班花刘玉琳吗?我惊呼:“刘玉琳?还真是你啊??”
只见刘玉琳揉了揉脑袋,皱着眉头问道:“你谁啊?”
能见着熟人,我此时的心情肯定是激动的,连忙冲上去握她的手,结果被她躲过了,骂了一句神经病,头也不回的跑了。
我呆呆的愣在原地,这是咋回事啊,班花也不认识我了!就像王宇飞这个人,从世界上凭空消失了一样。果真是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啊,原本在心里打定的主意,此刻完全成了泡影。但眼下我也不能坐以待毙,既然找不着自己,那有些东西是抹不掉的吧。
比如,999号便利店?比如光明街4号!
想到这里我心底里还是涌起了一丝希望,连忙叫了辆车,直奔光明街4号,到了之后才发现,光明街压根就不想自己想到那样,此时还没有要拆迁,都住满了人和店铺,我打听一个扎纸人买火纸的店铺,众人纷纷摇头说没有。
光明街没有,999号便利店就更没有了,此时唯一的希望,我只能寄托在大叔的身上。他在阴间速递公司干了很长一段时间,想必住的地方,应该不会有改变。结果我去了找房东老大爷一打听,同样没有那个人!
我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就感觉自己像是被整个世界都抛弃了的孤儿,还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我发现自己待了好几年的城市,在这一刻,变得我都不认识了,而且它也不认识我!这个世界上没人认识我了。
我掏出手机想打个电话,却一直是无服务的状态,自从收到了那条任务失败的短信之后,便一直显示无服务,我找了个路边店铺,拨打了茹月的电话号码,接电话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完全不知道张茹月是谁。
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要不是打不通,就是接电话的是个陌生人,就像我被这个世界完全抹除了一样,还有与我相关的记忆与人,全都消失了。
最后我拨通了家里人的电话,电话通了,那一刻我心底里又涌起了一丝希望,多希望接电话的是我妈,能够再次听到自己所熟悉的声音。却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连续打了好几次,都是如此。
我迫切的想找一个人,甚至是某个物件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然而越是如此,现实就非要背道而驰,唯一遇见的一个自己认识的人,她却没有了关于自己的记忆。去学校里打听,也没有了我的痕迹。我王宇飞,就像被人从世界上抹除了。
此时孤零零的,连一个可以倾诉的人都找不到。
我在街上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行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又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三眼屯旧货市场。此时的三眼屯旧货市场还不叫这个名字,叫三眼屯交易市场,啥都卖,杂货、动物、古董,应有尽有。热闹非凡。
然而我却是看在眼里,冷在心里,落寞得很。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一声吆喝:“走过路过的注意了,谁能破老头子我的残局,当场就是一千块块啊,在场的都可以作证啊,谁来试试,输了只要五十块,赢了,这一千块全是你的啊,那个帅哥,要不要试试?红棋黑棋随便你选啊!”
我一怔,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我一转头,看见一个老头子踩着一双破解放鞋,穿着个白背心,坐在板凳上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拿着一把扇子扇着风,另一只手挖着鼻屎,面前摆着一块棋盘。
这不正是那天我和胖子遇到的那个老骗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