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思坤虽然目前是第一嫌疑人,但到底没有确凿证据,邵砚倒是没让人直接铐起来。
司然和萧迟坐上邵砚的车,跟着一起回了局里。
目击者显然也受到了点惊吓,做笔录的警员问话的时候还显得战战兢兢的。
“哎哟……太惨了。我们是来给老人上坟的,一家子都不在本地,只能赶在这种不年不节的忌日来看看老人。结果今儿个刚把东西放下,我说找根棍子挑火,这才往前走了几步。大老远看见那小伙子在那杵着,还以为是干嘛的。结果走进了一看,愣是把我吓的腿软了。”中年男人面向看着憨厚,说起话来也带着股子土味,但是明显夹杂着别的地方的口音。
“我瞅那小伙子没动,也不敢叫,使了半天劲才连爬带跑的回了他娘身边。一家子都吓傻了,我儿子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报了警。不过从头到尾也没见那小伙子有什么动静,看那面相也不是像会做这种事的人啊。”男人叹了口气,道:“警察同志,这里面没准有什么误会,我们也没看见是怎么回事,万一,万一是你们说的那个叫什么……哦,栽赃陷害呢?你们好好查查。”
小警察笑了笑:“大叔,我们也没说他就是凶手。您还看到什么了,再仔细想想,和我们说说?”
男人愁眉苦脸的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我和他娘眼神都不好,隔着大老远的也看不清楚。反正能肯定的就是那小伙子一直没动弹过,也没有别的人。再有就不知道了。”
邵砚进来拿着笔录扫了一眼,对着男人笑了笑:“成,谢谢您。要是有什么想起来的,再随时和我们联系。麻烦您了。”
中年男人感慨地叹了句:“不麻烦不麻烦,还得谢谢你们送我媳妇儿去医院,这要是吓出个好歹来才是真麻烦了。警察同志啊,你们可得赶紧抓住那个凶手。这简直就是黑了心肝儿了,怎么能这么狠呢?”
邵砚连连点头,笑得一脸亲民:“您放心,我们肯定以最快的速度破案。”
送走了目击者,邵砚的脸立马拉了下来,把跟在他旁边的杨希吓的一哆嗦。
邵砚瞪了他一眼,道:“叫萧迟和司然在隔壁盯着,你和我进审讯室。”
杨希张大了嘴看着他:“大王……我……我去?”
邵砚又一眼看过来,带着嗖嗖的冷风:“你是没张嘴还是没长手,不能进去?”
杨希干笑着点点头,邵砚一转身,才嘟囔了一句:“大王,进审讯室要用腿……”
审讯室隔壁是一间空屋子,屋中只有一面很大的窗户。不过窗户是单面的,只能从这间屋子里看到审讯室里面的情况,里面却只能看到一面墙壁。
萧迟对这间屋子很熟悉,招呼让人搬了两把椅子进去,就拉着司然大咧咧地坐在里面,一点看不出担心的样子。
司然拽了拽他的衣袖,有点担心地问道:“萧大哥,思坤不可能是凶手啊……师兄为什么还要这样?”
萧迟笑了笑,抱着手看着里面:“哨子就是确定了他不是凶手,才会这么大张旗鼓的。在场那么多人看到思坤在现场,手里还拿着凶器,不能不给个解释。他现在是在等,等着凶器和尸体伤口的比对。”
司然眨眨眼,一脸茫然:“那为什么不等结果出来再问?”
萧迟道:“他带着杨希进去,笔录做出来的是什么,就由他说了算。这样结果出来了,没有差错的话,思坤就能被释放。但如果结果先出来,必然不能再让杨希跟着进去,说不定到时候还会有上头的人一起跟着来旁听,到时候就不好解决了。”
司然听的云里雾里:“为什么这样啊?”
萧迟笑道:“人是怎么死的,你看不出来吗?”
司然立刻答道:“尸体是被撕扯开的,而且不是人力造成的。应该是厉魂,并且不是一个。”
萧迟点点头:“你看出来了,哨子自然也早就看出来了。但是他总不能直接跟上头说,这是鬼魂干的,不是人为。要是那样,他得被人抓起来关精神病院。”
司然咧了咧嘴,没再说话。
邵砚点了点桌面,看向对面的段思坤:“五个死者的死亡时间都在目击者到场的半小时内,而这段时间只有你在现场。你为什么会在那里,当时还有什么人在现场?”
段思坤的目光呆滞了一瞬间,眼底所有的暗沉褪去,只剩一片茫然。他揉了揉眉心,道:“我当时很混沌,回过神来的时候你们已经都在那里了。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邵砚继续道:“那之前呢,在那之前发生了什么?”
段思坤一顿,抿了抿唇没有开口。
邵砚看了他一眼,转脸看向杨希:“小杨。”
杨希茫然地停下打字的手,看向他。目光相对的一瞬间,邵砚打了个响指,杨希便僵硬地愣在原地。
邵砚这才回过头,道:“我是司然的师兄,你不用有什么忌讳,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