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您回来了!”
屋外传来丫鬟比平日里高出几倍的声音,金赦听到心里一动,对金赦道:“子焕去帽沿胡同找孙旺了,正好问问清楚,那个所谓的表哥是怎么回事。”
屋里没有丫鬟,金敏叫了金子焕进来,金子焕进了屋,金老太太这才让小丫鬟沏了热茶端进来。
“那个孙旺找到了吗?”金赦问道。
金子焕来不及喝茶,眼角子扫了一眼,先前进来奉茶的丫鬟们连忙退了出去。
“把人拿住了,这会子还在马车里,等着发落。”金子焕回道。
金赦不悦,沉声道:“还等什么,为何不带他直接去五城兵马司销案?你也是快要及冠的人了,做事还是毛毛躁躁,没个章程。”
金子焕挠头,有些为难:“长兄和大姐夫都去五城兵马司了,也不知他们把事情办到何等地步,我带了孙旺过去,不止是画蛇添足,还会因小失大。所以便把孙旺带回来,听长辈们的吩咐。”
金赦自己就是个没主意的人,见金子焕说得有理有据,忍不住暗暗赞许。就连一旁的金敏也在心里叹口气,长兄每日除了念经就是养鸟养花,对两个儿子也从不过问功课,全权交给聂氏教养。对于兄嫂的这些事,他原是不屑的,可现在不由得羡慕起来,金子焰和金子焕如今都能独挡一面,反而是自己的两个儿子,还不知何时才能撑起门户。
金敏和金赦商量了一下,便叫来金禄家的和菊影,先扶了金老太太回屋休息,他们和金子焕一起出了春晖堂。
而这个时候。玲珑正在小跨院里和杏雨说话,杏雨一大早就去了甜水巷,早就回来了,只是玲珑那时还在陪着璇玑,她便在院子里等着。
“芬娘真的这样说了?”玲珑问道,眼底眉梢却是压抑不住的欢喜。
杏雨并不知道小姐有何打算,但是看到小姐欢喜。她便高兴起来。
“是啊。我就照着您吩咐的,让我哥把那些东西全都搬下来,堆了一大片。张长生看到就不停摆手。说这是万万使不得,这些东西太贵重,他们承受不起。可张大奶奶却什么都没说,毕竟是跟在大太太身边见过世面的。只把那两匹刻丝料子捡出来,说是这个在沂水太抢眼了。没有办法穿出去。我就说那就压箱底,以后娶媳妇时当聘礼,张大奶奶笑笑,就不再说话了。”
杏雨口中的张大奶奶就是芬娘。她已经嫁作人妇,玲珑能对她直呼其名,杏雨却是不能。且,张长生并非冯家或金家的陪房。芬娘现在是名正言顺的张大奶奶。
杏雨接着道:“我把东西连同礼单子全都交给她,告诉她明天您要去七皇子府,不能来送她了,让她回去帮着张长生给大太太和您好好照看庄子。然后我就告辞离开了。我听您的,故意走得慢悠悠的,刚走到垂花门,芬娘就追上来了,她和我说她想多留一日,后天,也就是十月初五再走。
您是不知道我当时差点笑出声来,怎么都让五小姐猜到了,于是我就说,五小姐说了,如果您想多留一日,她一定来见您。”
玲珑摆弄着那只玉玲珑,眉开眼笑。杏雨忍不住又问:“小姐,您是怎么猜到的,您怎么知道张大奶奶会多留一日?”
玲珑笑得贼兮兮的:“因为她对我还有隐瞒,又不知下次相见要到何年何月,以她对我娘的情份,终究是狠不下心来,还是想要和我再说说话。”
“隐瞒?”杏雨愣了愣,没有再继续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