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凤王大人平时难得来一次,但即便是空着,闲杂人等也不得踏入里面半步。”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除了看见门框旁边挂着一块手掌大小,看不清字迹的金色牌子以外,并没有和其他厢房有什么不同之处。
而且这块金色的牌子也并非独一无二,紧挨着旁边的厢房也有一块:“那凤王大人旁边的那一间,又是为谁留的?”
“当然是闫王大人呀!”茶已经上来了,青雪端着她的碧螺春小心的抿了一口,随后又放下杯子,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鄙夷的睨了我一眼,“小红叶,拜托你除了钱和吃的,能不能稍微花点心思,关心一下其他的事?”
“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两样是我毕生奋斗的终极目标。”我也学着她的样子,端起杯盏,轻轻抿了一口。
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着,一边在心里暗想——现在的我是真的不清楚这里的情况,但假如当初的小红叶已经对凤渊上了心,那么她其实应该是知道的,兴许比青雪知道的还要多也没准。
“你呀……我都懒得说你了!”这么说着,青雪又瞟了一眼大厅入口,还是没有见到凤渊的身影,这才将视线转移到了戏台上。
不知怎么的,看着这样的青雪,我突然有点同情她,又有几分鄙夷自己行为。明知道她的期盼和等待都不会有结果,还在这里装模作样。
可是怎么办,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
虽然现在我大致也能猜到,小红叶之所以压制着自己的感情,没有告诉青雪自己也喜欢凤渊的事,是因为太看重这份友谊的缘故。但我这次回到冥界,就是专门冲着凤渊来的!
不接近他,怎么能拿到手链?不拿到手链,又怎么回到现代,去救躺在病床上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的他?
所以我决定,从今天开始,就得让事情顺其自然的发展。我不会再刻意隐瞒青雪,该说出来的时候,必须说出来,免得将来对她造成更大的伤害。
“砰——”正当两人一边喝茶看戏,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等凤渊之际,隔着厚厚的乌木玉屏风,旁边的茶座上猛的传来一声杯子掷地的脆响。
“妈的!不就是仗着有冥王大人撑腰吗?否则凭他一个私生子,也敢封了我的赌坊!”紧跟着耳边就响起了一个粗粝又愤怒的声音,“他一定是存心的,整个冥界谁人不知道我的赌坊后面是闫王大人!”
“嘘,你小声点!当心隔墙有耳!”一个唯唯诺诺的声音适时出来劝阻。
一听到“冥王大人”和“闫王大人”几个字,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耳朵不自觉的就竖了起来。与此同时,眼角瞥到青雪微张着嘴巴,一脸诧异的模样,显然也是注意到了。
“怕什么,老子不过就是来喝个茶,发发牢骚,还犯法了不成?”对方的告诫显然不起丝毫作用,那个粗粝的声音还在继续往下说,“他以为他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小杂种,尊称他一声凤王大人,也是看在他是闫王大人弟弟的份上!”
凤王大人?他们嘴里说的私生子和杂种,竟然是我的蛇精病凤渊?他是冥王堂堂正正的儿子,这个冥界除了冥王以外的第二个主宰!他们是吃了熊心还是豹子胆,怎么敢,又怎么可以,这么诋毁他!
一字一句,就像是一把把尖刀,听在耳朵里,却一下一下的剐在心尖上。我扣住杯盏的手指不禁攥紧,指关节隐隐泛白。
“叫他凤王大人,他还真当自己是闫王大人一般尊贵,是咱们冥界未来的主人了?”那人越说越气愤,紧跟着又一个杯子碎到了地上,“哼!你们认他,我可不认!”楼下的小厮闻声赶来要收拾,被他大喝一声给踹走了。
“哎呀,谁说不是呢?”那个粗粝的声音一落,又有一个声音附和道,“想我平日里对他毕恭毕敬,还花了不少心思讨好他。结果就因为在账本上动了下手脚,就被革去了职务,当真是好心喂了驴肝肺,半点也不近人情!”
“你们都小心一点,听我家下人说,今天咱们这位杂种大人要来百花园品茶呢。”还是之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声音,“要是被他听到了,当心小命不保。”
“哈哈,笑话!”那个粗嗓门仰着脖子大笑了一声,“老子会怕他一个黄口小儿?”
“你们看着吧,总有一天,闫王大人会把他赶出冥界!到时候,我就让他像一条狗一样,从我的胯下钻过去!”
“砰——”又是一声杯盏落地的脆响,不过这一次,是我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