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配啊!
莫问努力将嘴里塞得满满的糕点咽下去,那艰难的动作令韩菱纱看着心惊胆战,唯恐眼前的人被糕点噎死。
“我说,我有钱了就还你。”莫问淡色的嘴唇上扬,两只眼睛眯成了月牙儿。
“没、没什么,你不用放在心上。”迎着那张清俊雅致的笑颜,韩菱纱脸上不觉有些发热,忙转移了视线,“那个,天河和梦璃呢?”
莫问继续往嘴里塞点心,伸手指了个方向。
韩菱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处的行道边停着一辆马车,云天河和柳梦璃二人正站在那马车后说话。
“真是的,不要到处乱跑啊……”韩菱纱抱怨着,拉着旁边的仓鼠疾步上前,一眼见到马车后贴着的滑稽画像,顿时忍不住笑出声来,“这画的什么呀?真的有人长这样吗?”
莫问也看到了那画像,不由得停下了进食的动作,心中怜悯顿生。
缥缈峰司幽仙人风华绝世,门下的三个弟子亦是精通各项技艺的惊才绝艳之辈。大弟子璧颂雅风华无双,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有不精,霜染化形后便由他一手教养,书墨丹青与歌舞音律最是出众
,虽弈棋稍显逊色,于常人相较亦是不凡。
缥缈峰与世隔绝,莫问自小生活在这几位惊才绝艳才华横溢之人中间,无旁人相比较,便只当世上的人皆是同自己一般自小刻苦学习,成人后便如缥缈峰中的母舅师长一般无所不精、无所不通。
因此对于自己粗陋不堪的琴艺,他已当成己身缺陷,每每看见璧颂雅紧皱的眉头和怒其不争的目光,心中便羞惭难抑,殊不知自己在同龄人之中已是极为出色。
遂此刻看到马车上贴的画像,他从未想过是画者技艺不佳、丑化了被画之人,只当世上真有那貌丑的女子。
云天河指着那奇形怪状的画像,道:“上面还有字呢?”
“芙蓉转圈舞蹈处,左摇右摆好似鸭。挥袖扭腰真窈窕,看得我心花怒放……”韩菱纱一边念着一边忍不住捧腹大笑:“哈、哈哈!太好笑了,哪有人这样写诗的?‘左摇右摆好似鸭’,到底是在
夸人还是在损人啊?还有这个……难道就是那个‘芙蓉’?”
看着笑不可仰的韩菱纱,云天河不明所以,但见她笑得开心,便也跟着呵呵傻笑起来。柳梦璃方才见了那画像也是笑意不止,唯有莫问抿唇不语。
“好大胆子!竟敢嘲笑本少爷的墨宝!”
一声怒喝自身后传来,几人转过身,见到一个约十五六岁着青衫的少年正怒视着他们,面上满是骄纵之色。
韩菱纱见那少年双眼圆睁气冲冲的模样,心中颇觉有趣。她双手背负,微俯□,拉长声音道:“墨——宝——在哪里?”
少年不满她面上的谑笑,伸手指着马车后贴着的画像,怒气冲冲道:“可恶!你们不是刚刚才拜读过!”
韩菱纱瞪大了眼,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不是吧?你说马车背后贴的这张纸?”这种画和诗难道不是三岁小孩作出来的吗?
那少年见到几人脸上诧异非常的神色,心中得意不已,轻哼一声道:“当然!本少爷的卓然文采一定要公布出来,让全城的人都能看到!”
“……”
未待云天河三人反应,莫问已经开口了。
“纵使这位芙蓉姑娘面貌不佳,但题字侮辱一个女子,且公然张贴于此处,当不是君子所为。”他眉头轻皱,冷冷的看着少年。
此话一出,韩菱纱抽了抽嘴角,看着莫问的目光满是奇异复杂;柳梦璃则是一刹那的怔愣,继而掩唇轻笑;唯云天河困惑的看着其他人,对眼下异常的氛围摸不着头脑。
莫问原本站在韩菱纱身后,那少年一直未曾注意到他,此刻他一开口,顿时引起了少年的注意。
他愣愣的看着莫问,脸上红了红,小声道:“你、你是谁?”
莫问见他未曾先认错,反倒是问起自己的身份,眉头顿时皱了皱,淡淡道:“在下莫问。”
“莫问……”少年小声呢喃着他的名字,脸上更红了些,一双眼睛却直直的盯着他,磕磕巴巴的道:“本少爷、不,我,我叫景阳,乃是陈州第一才子……我爹当年金榜题名,连中三元,如今官拜
礼部尚书!虽然我景阳现下没有功名,但我以后一定会金榜题名,成为比我爹还要厉害的大官!”
韩菱纱和柳梦璃对视一眼,对眼前微妙的情景和少年自报家门的话语感到莫名,云天河摸了摸脑袋,困惑的看着景阳,“他在做什么?脸好红啊。”
只有莫问无知无觉,听到景阳的话后,他只当景阳是明白自己的过失决定发愤图强考取功名,遂点点头,认真道:“你能有此志向已是很好,只要你勤勉专心,坚持不放弃,日后必将达成所愿。”
闻言,景阳浑身一震,双眼立即散发出灼灼光芒,面上满是掩不住的狂喜和兴奋,上前一把拉住莫问的双手,激动道:“你、你能这么说我真是太高兴了!莫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明明想把莫问的性格写得很正经严肃的,为什么越来越显得逗比了呢?
PS:真的有人想把菱纱配给莫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