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染骇得面色发白,奋力挣扎,却是被玄霄两只手如钳子般紧紧扼制在怀里动弹不得,“不要,放开我……”
玄霄只当是在梦中,行事无所顾忌,他正当魄荡魂摇不能自制,又如何会应允她,只一边紧紧抱着不让她逃走,在她身上任意施为,口中柔声哄劝安抚。
霜染又如何听得进他的劝慰?片刻后,她身上不着寸缕,且看玄霄亦然,心中大为羞窘,慌忙紧紧闭上眼睛不敢看眼前人。回想起十九年前在禁地中的遭遇,心中恐慌更甚,若非玄霄压制,她早已跳起来夺门而逃了。
心上人玉体横陈,无力的躺在自己身、下,一贯清冷的面容染上艳丽的绯红,如枝头桃花般娇嫩的唇瓣轻轻颤抖,伴随着传进鼻尖的雅致莲香,纵然明知是春、梦一场,玄霄依旧心旌神摇,情动不已。
霜染心头恐慌至极,闭着眼颤抖着身子等待剧痛到来,然过得片刻,却不觉半分痛楚,且随着玄霄动作,体内竟泛起焦灼燥热之意,与当初大为不同。
对了,一定是因为在梦中的关系,梦中的一切皆是虚幻,所以她自然便也感觉不到痛楚了。
思及此,霜染身体渐渐放松下来,然随着玄霄动作,其间感受却难以言明。
待到最后,一股舒畅飘然之感席卷全身,她更加肯定是因着在梦中的缘故方有此神魂不定的飘忽之感。
转念一想,两人赤身衤果体如此行事确是极为怪异,且她切身感受过,在现实中行此事乃是莫大的痛苦,更遑论有孕后怀胎十月后的分娩,她从未想过,女子要孕育子嗣竟是要承受这许多艰难。
在诸多纷纷扰扰的想法中,霜染枕着玄霄的手臂,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玄霄蓦地惊醒,放眼望去,眼前仍然是一片幽冷的寒冰,空茫凄清了无人迹,又哪里有那丝毫春光旖旎?
回想起梦中种种,他呼吸一沉,身上一阵燥热。
被冰封在禁地的这十九年来,他并非不曾梦见过夙琅,梦中亦时有二人纵情欢好之景,然而却远不如昨夜梦中那般缠绵炽爱来得真实,仿佛确切发生过一般。
此刻,他甚至还能清晰地记得梦中夙琅抗拒又无力的模样,她微皱的眉头,颤抖的眼睫,水雾迷蒙的双眸,张张合合吐露低泣与轻吟的唇瓣,还有柔软而紧致的身子……
玄霄深吸一口气,不敢再细想,强自压下心头生起的躁动,对于破冰之事更加迫切。
不论云天河与莫问此行是否成功取得三寒器,他势必要在妖界来临前破冰而出,飞升大道,将夙琅寻回,那梦中的温情相依,缠绵爱语,也定要一一将之实现!
待心头稍稍平静下来,垂眸却望见眼前冰柱上插着一支枯枝,白日里那红衣少女送来的凤凰花不知何时已然尽皆凋谢,徒剩一地败落残花。
霜染迷迷糊糊的醒转过来,一时之间不知身在何处,待昏沉的脑袋渐渐清醒,回想方才自己只是稍作小憩,不想竟是生了一场春梦,不禁羞红了脸。
“呜……”方要坐起身来,然稍稍一动,身体却是一阵腰酸背痛,难受得她痛呼出声。
难道是被缥缈峰的高床软枕给娇惯坏了吗?只不过堪堪在这思返谷将就一夜,身上就这般难受,早知如此,莫不如早早将乾坤袋中的软榻锦裘取出好得安眠。
霜染心中懊恼,一手揉捏着酸疼的腰腿,一手扶着树干站起身。
“染姐姐,你这一觉睡得可好?”肖良从一旁踱步过来,背着手仔细的上下打量她,眼底含着不易觉察的试探。
听到肖良的问话,想起自己做得那般羞人的梦,霜染面上更红,顾不得酸软无力的身子,垂下眼帘,声音低不可闻:“还……还好。”
看到她的反应,肖良心下松了口气,脸上也泛上笑意,拉长了声音意味深长道:“哦……还好啊……还好就是很好对吧?”
霜染偷偷瞧了她一眼,正撞上她脸上意义未明的暧昧笑容,心下一慌,竟隐隐生出肖良洞悉了一切的感觉。
明知是自己多想,她仍觉心虚,忙转开眼不敢再看肖良。一瞥眼,却见一边插在泥地里的凤凰花枝竟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原本开得绚丽的凤凰花此刻已然凋落一地,萎靡干枯的花瓣亦是缺水般的卷缩着。
霜染愣愣的看着那枯枝与落花,喃喃自语:“这花竟凋谢得这般快,难道沐风真的已经飞升、离开这里了吗?”
一旁的肖良抓着发辫,灵动的眼眸转了转,却是默不作声,只笑看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原本的预想是炖一大锅的,但是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