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短短几秒钟内,一股浓烈的烧酒味猛地从鹤身上散发出来。这种强烈而刺鼻的气味一闻就知道是街边小摊上三块钱一瓶的劣质白酒,保不齐就是工业酒精勾兑的,不仅难喝,还一喝就醉。偶尔也能让人觉察出一种快意江湖的错觉来。
“嗝。”鹤顺势打了个嗝,眼前站着的服务员小姐立马就皱起了眉头。
果不其然,她下意识地摆了摆手,人向后退了一小步,跟我们保持了一段“安全”的距离,脸上的不悦立马烟消云散,恢复了教科书式的笑容。我暗想这酒店的质量就是好啊,服务员素质就是高啊。
“那小姐……你们注意安全,有什么事情随时打前台的电话,那边有个客人有事,我就先……”
“你快过去吧,我们没事儿,没事儿。”我呵呵地笑着,看她一步步远离,立即使出吃奶的劲儿把鹤连拖带拽地弄进了房。
我没有让他躺倒床上,扶着虚弱的他走进了卫生间。我一手用力环抱住他,一手抓过架子上的毛巾,整个儿铺到了浴缸之中,又嫌还是不够柔软,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也铺在了里面。接着,小心翼翼地把鹤的身体放到浴缸之中,让他半躺着,这才把自己一直揿在他腹部的手松了开来。
时间一久,我的手已经跟他的血液融为了一体,指缝里都是些粘腻的血痂。
我的手一松开,似乎又对鹤造成了一下伤害,他从半梦半醒之中回过神儿来,嘴里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此时,卫生巾间里充斥着血液和酒精的双重味道,这种感觉仿佛又一次回到了医院的走廊里,生命的快活与死亡的冷漠,在一瞬间重合了。
“哈,小姑娘,第一次见到血吗,这么害怕?”鹤不知道又从哪里来的力气,竟和我开起了玩笑,声音听起来确实轻飘飘的。
我没有搭他的话,自顾自地取来药箱。这是妈妈交给我的习惯,到哪里都要带些急救用品。以前一直以为用不上,没先到今天突然出来这么大的事情。
我伸手掀开他的衣服,他却“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怎么了?我弄疼你了?”我小心地问到。
“不,不是。”他嘿嘿一笑,苍白的嘴唇向上翘起,“我觉得你要吃我豆腐了啊,小姑娘。”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个时候老家伙还有闲工夫跟我开玩笑。不过这个时候,有些问题似乎显得更加重要。
“是谁干的?”
鹤轻蔑地笑了笑,不知道是自嘲还是怎的,最后慢悠悠地吐出了几个字。
“一男一女。”
一男一女?这满大街的都是一男一女,合着你这么厉害,只要随机搭配个一男一女,就能把你伤城这样?这话我没说出来。
鹤想了想,似乎又有了什么点子,补充道:“女的挺漂亮,男的嘛,好像是个瞎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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