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慢系着衣服,淡淡交待,“去准备迎娶公主之事。”
啊?
冷幽堡睁大眼睛, 这么快?
王妃才刚刚出去呢!
“是。”虽然心下吃惊,但他还是领命出去了。
曲尚歌被冬晴安置在马车上面,她一粘软榻就陷入沉沉昏睡当中。冬晴捏着锦帕,守在她边上寸步不离,不敢有丝毫松懈。
足足睡了七天,她才精神饱满地起床。
定国公夫人坐在床榻,对她是又气又心疼,“你说,好好的一个邪王妃不做,非要和离,还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你八个姐姐……”
“好了,娘,我好饿。”见她又开始唠叨八个姐姐,她连忙打断。她只要一讲起她那八个姐姐,绝对是没完没了,能讲个不停。
被她打断的定国公夫人抿着唇,恨恨瞪她一眼,喊来下人布菜。
“离了也好,你不在娘身边,娘真是想的慌。”她盯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心疼极了。难道邪王府连顿饭都没让歌儿吃饱过?
曲尚歌被她无所谓的话呛了一下。
哎。
她是不是得感谢她有这么一个开明的娘亲?!
用过饭后,定国公夫人赖着不走,被她千磨万哄给打发走了。
东方琴踩着点过来,坐下来就说:“邪王要娶妻了。”
不是吧?
这么快?她才睡了七天而已。
好吧。
人家要娶妻也不关她什么事了。
“那有什么奇怪的,他喜欢赫连容月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还好我退的及时。”她懒洋洋地支着头,躺在树荫下乘凉。
东方琴瞥她一眼,“那什么时候动身去莫讫?”
“就这两天吧。”
莫讫国深处大陆深处,地势险峻,过了淄川,马车就很难通行。偏偏这个地方森林罗布,是常有的是非之地。
曲尚歌挑帘静静观察着四周。
风声止,树叶片片青翠,有隐约的刀剑声从远方传来。
她皱了皱眉,对车夫戚怀说:“换条路线,穿过前方树林,有条小道,从那条小道进入淄县,绕淄县向地中行进。”
东方琴听她这样一说,也挑开车帘,往外探了探,“为什么要绕道?”
“前方有打斗声。”戚怀拉着缰绳,回答她的话。
打斗?
东方琴虽然学了点武,但武功并不怎么样。她并没听到打斗声,但戚怀是定国公手下的第一将领,应该是不会听错的。
她点了点头,钻入车内。
戚怀慢慢赶车,眼看要到岔路口,一柄森冷的薄剑从天而降,直袭马车顶端,戚怀手下一慌,马车便不受控制向一棵大树撞去。
“小心!”
一片慌乱中,曲尚歌单手接剑,剑峰在她指尖乍然而裂,那人红衣如魅,脚踩鬼步,强悍袭来。
“女人?”
他似是呢喃了这么两个字,转眼身影便消失不见。
接着就看到身穿盔甲的莫讫兵从树林深处涌散出来,为首一人骑着枣红色骏马,穿着青梭百绫文的直裰,身姿如松,眼光清湛。
“几位刚刚可有遇见一名穿红衣的刺客?”他问,声音清冽的不像话。
红衣?
曲尚歌不动声色把断剑收入袖中,笑着摇了摇头。
舒靖风淡淡扫她一眼,又把视线放在其它人身上,询问意思明显。
东方琴也笑着摇头。
两个丫鬟更是大气都不敢喘,机械地摇头。
戚怀在赶马车,更没看见。
舒靖风抬头看了一眼她们过来的方向,示意放行。
副将苏超不解,“舒将军,刚刚那人明明是朝她们马车来了的,为什么不进马车搜一搜?”
“她们几人是从北欧国来的,太子吩咐过,这段时间遇到北欧来客,一律不可为难。”舒靖风眯着眼盯着那辆马车,在不在里面,回莫讫国探查就知。
“走!”
被人中断,马车又沿着原定的路线继续前行,曲尚歌眉头紧紧拢着,一动不动地盯着马车左辕那道被阻隔的幕帘。
安少琛挑挑眉,这女人到底是发现了他还是没发现他?也太敏锐了吧?
“尚歌,你老是盯着那道帘子看做什么?”东方琴见她盯着那帘子已经有好几个时辰了,不免好奇地问道。
曲尚歌笑了笑,收回视线。
心里百思不得其解,他刚刚明明是离开了的,怎么又突然出现在她们马车内?
“看你这神神秘秘的样子,里面定是藏了什么。”东方琴嘿嘿一笑,伸手就去拉那道绣着挂画的厚帘。
曲尚歌脸色蓦地一变,大喊:“琴儿!”伸手就去抓她,却见帘子在她手中被轻轻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