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众人大惊失色。
北欧炎弘急忙抱住她,飞快奔向内室,正要放下她,她却是紧紧抓着他的衣襟,楚楚可怜,气息虚弱地恳求:“阿炎,就这样抱着我,好不好,不要丢下我。”
她贪恋似地把脸埋进他的胸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北欧炎弘手指僵了僵,眸光垂下来,看不清楚他此刻是什么情绪,只听见一道平静的声音响起:“今天是赫连均策登基的日子,本王就抱着你去看吧。”
说着拦腰抱起她,缓步向外走去。
他的身材又高又大,紫衣蟒袍,贵气逼人,赫连容月被他抱在怀里,除了飘逸而出的绿纱裙外,她整个人都被他笼罩进宽大的怀抱里。
看起来那么的温柔和和谐。
冬晴跟在后面,一路上眼泪都掉个不停,不知是为公主高兴还是悲伤。
登基仪式完毕,就是封后大典。
赫连均策望着一身艳丽凤服,光彩逼人的纳兰君卿在众侍女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登上高台,登上他的身边,生平第一次,他竟希望自己不是一个帝王。
得到了至尊之位,却得不到心中所爱。
帝位即定,封后落幕。
本是极隆重喜庆之日,却在隔天,赫连容月去世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莫讫。
后园里一片凄云惨雾。
纳兰紫君抱着她的身体,泣不成声,北欧炎弘虽然依然面色沉冷,但细细看去,眉宇间难掩一丝哀伤,低下一大片宫女太监,跪地哭成一片。
丧事处理了好几天,好不容易回到自己院中的北欧炎弘没有看到心中想念的那个人,疲惫的脸上覆上一层寒霜。
余襄老实交待:“那天王爷前脚刚走,曲九小姐就跟着走了,属下拦不住。”
“下去吧。”他的语气充满了无奈,进门前又吩咐:“让琉影做准备,明天出发回北欧。”
“是。”余襄领命下去。
大队人马隔天就动身起启。
曲尚歌走在前,他行在后,两人一前一后抵达北欧国境。
定国公府内。
“歌儿,你总算是睡醒了,到底该有多累啊,你都连续睡了三天,吓死娘了,饿不饿?冬晴,快让厨房弄些小姐爱吃的,马上送过来。”定国公夫人一大早听说她醒后,立马飞了过来,坐在床头看她消瘦的样子,心疼的不得了。
冬晴领命马上出去。
曲尚歌披着秀发扑进她怀里,一个劲地蹭着,“娘,歌儿好想你。”
“那以后可别再任性地四处跑了,你爹爹快回来了,你想想怎么跟他说你和离之事吧。”定国公夫人一脸郑重其事。
曲尚歌肩膀一缩,“爹爹怎么知道的?”
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爹的“家法”。他如果知道了这事,肯定二话不说就把她拎到邪王府。
定国公夫人叹了一口气,“两天前邪王奉命前去迎接定****,然后,昨天娘就收到了你爹爹快马加鞭送回来的信,说让你在家仔细给他等着。”
想到她丈夫那牛脾气,定国公夫人也是心惊胆战啊,不知道邪王到底是如何跟他说的。
“啥?”曲尚歌一下子惊醒,“不行,娘,我得赶紧走。”
失策,真是失策!她爹可是非常敬重这个有着一代战神之称的北欧炎弘的,爹一回来,他岂不是有了靠山?
“这才刚回来呢,走什么走。你别急,听说这次刑北立了大功,肯定会封爵的,到时候不行的话,你到他那里躲躲。”定国公夫人拉住她,给她提建议。
对。她怎么忘记刑哥哥了。
想到也有人撑腰,她的底气稍稍足了些,笑着在她怀里蹭了一会儿,然后起床吃饭。
大军在一个星期后抵达北欧皇城。
气候进入初冬之季,干燥的寒风带着刀片似的韧劲呼啸在城头,肆虐在门前的槐花树上,曲尚歌披着一件加棉的锦袍,窝在房中的暖坑上看书。
冬晴在边上加炭火,温着茶水。
窗外急风一掠而过,一道如水流般清冽的声音流泻而来,“歌儿。”
听到这个声音,她猛地放下书,鞋都忘记穿上,就飞身拉开门。
门外,一个少年锦衣狐裘,墨发千扫,迎风而立。
“刑哥哥!”她欣喜地跑过去,一把抱住他。
刑北伸出双臂把她揽进怀里,顺势一提,打横抱起,斥道:“这么冷的天,你就这样赤着脚到处乱跑?”
“我不是看到你太高兴了嘛,别板着一张脸。”说完,又故意用着生气的语气说:“你还说呢,这次出门连一个书信都不给我寄,哼,我不理你了。”
说着,就要翻身下来,不让他抱。刑北哪肯依,长腿一迈,几步就进了她的闺房。把她放在热坑上,看着她气鼓鼓的脸,不由苦笑。
他哪里舍得不给她写信,边关数月,他每天都在想她,可,听说她成亲的消息后,他那一封又一封满含思念的信就硬生生被他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