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只准你们睁着眼睛说瞎话,就不许老百姓说一句实话吗?”素言咬牙切齿。
上官致远快速走到素言身边,“放肆,我看你们谁敢动她。”
萧玥有伤在身,不便走动,流盈便抱了樽儿快速回到了马车。这个时候,急则生乱,必须镇静。
一见是上官致远,御林军自然也不敢拿素言怎样。
“你们不是要证据吗?那我就给你们证据。”萧东铭看了手底下的人一眼。
不多时,底下便出现了一小队人。
素言与上官致远对视一眼,不知道萧东铭到底玩的什么花样。等着为首若将军模样的那人开腔,素言才恍然大悟。这真的是众目睽睽之下的栽赃嫁祸!
那人道,“卑职乃元戎大将军副将白崇,当日幽州失守,卑职与手底下的人,拼死杀出一条血路,这才返回东都报信。”
素言一怔,不敢相信的望着上官致远。
上官致远示意她莫要出声,因为他本就身负官职,所以能进得御林军的包围圈。上官致远快步走过去,走到白崇跟前,也不恼,只是淡淡的问,“为何幽州城破,所有人都战死沙场,独你一人逃回?”
白崇义正词严,“因为卑职要保住性命,把幽州城当日发生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知皇上,公诸于众。”
这话说得那叫一个漂亮!
“什么真相?”上官致远眯起眸子。
白崇这才当着东都百姓和文武百官的面,娓娓道来,“当日卑职随元戎大将军,带着十五万援军赶赴幽州城。到了那儿,元戎将军便对卑职说,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其一,试问北昭攻城,一个幽州城罢了,北昭为何久攻不下?其二,镇国将军与三皇子过从甚密,二人常常单独谈话,名为下棋,实际为何,便无人可知。其三,三皇子在幽州驻守,却与北昭的主帅风里花有过私底下的接触。”
“敢问诸位,这些说明了什么?说明了镇国将军与三皇子,与北昭绝对有密不可分的联系,甚至于他们说好了,吊着幽州城,引来朝廷的援军,以此来消耗大朔朝廷的军力物力和财力。其用心不可谓之恶毒!”
“最最重要的是,元戎将军对大朔忠心耿耿,对皇上更是忠心不二。没想到最后,竟然是死在三皇子的手中。三皇子叛逃,被元戎将军看破,他便杀了元戎将军灭口。”
“以至于幽州无主将,被北昭一举攻入。镇国将军投敌入北昭大营,而大朔朝廷这十五万援军,除了我们这几个拼死突围,已经全军覆没,无一生还。”
说到动情处,白崇潸然泪下,好似句句真言,果然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胡说。”素言气得浑身颤抖,“三皇子何曾勾结北昭大军?分明是你们害死了少将军傅少鸿,是你们丢了幽州城,现在所有人都死了,你们以为死无对证,所以就把所有的罪名都加注在三皇子身上。你们才是其心可诛!”
白崇身后的那几人,亦异口同声的指责,是萧东离与傅声投敌叛国,才会导致幽州城破。是萧东离亲手杀了元戎,才会使得军中无主将,给了北昭可趁之机。
这几人,口口声声要替幽州死去的将士报仇。
话里话外,热血沸腾。
连身后的百姓,也开始叫嚣着。
毕竟,说得多信得多的,就是真相。
萧东铭站在上头,“如今真相大白,三弟,你还有何话说?”
萧东离潮冷的笑了笑,长长吐出一口气,“这就是你所谓的真相?那你要不要听听我的真相?”
“如今事实俱在,你还要强词狡辩,不觉得羞愧吗?”萧东铭嗤冷,“数十万大军的性命,今日就血债血偿。”
“不是说让我死得瞑目吗?怎么,连个辩解的机会都不肯给?”萧东离冷蔑轻笑,上前一步,“我知道,一人之言不可信,可是三人成虎,说多了也就有人信。”
他站在那里,笑得依旧淡若清风,“元戎是我亲手所杀,那你们知道我为何要杀他吗?因为他该死,就算今日他还活着,我也不介意再亲手杀他一次。”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