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重离开了死牢,萧东铭心死如灰,坐在地上再也没能起来。
死牢外头的天,阳光明媚。
虽然满目依旧白雪皑皑,寒意侵人,但大朔的局面已经不一样。萧东乾死了,萧东铭很快会被斩首,而萧东离也岌岌可危。如此看来,以后的皇位,极有可能落在八皇子的身上。
“将军,那皇长孙怎么办?”心腹上前。
年世重踩着雪,缓步走出去,“让他随父母去吧,徒留一人在世,也是可怜。一块去,倒也有个伴。小小年纪,不必再见到将来的血雨腥风,如此岂非更好。”
听着是为孩子着想,实则却是——连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都不放过。
斩草除根,春风才不会吹又生。
“三皇子如今在哪?”年世重问。
心腹道,“回了三王府。”
年世重点了头,“盯着点吧!”
年家安然无事,而傅家也得到赦免,只是傅声身在敌营,如今回不得。傅家得到赦免,傅家的镇国将军宅子,大门口的封条被撤走。
只是今非昔比,空荡荡的镇国将军府,空无一人。大门前头,门口罗雀,再也不是当年的繁华之景。
人去楼空,人走茶凉,也不过如此。
芙蕖站在镇国将军府门前,犹记得傅少鸿第一次带着自己进门,她还傻乎乎的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
后来什么都知道了——却不如什么都不知道。
若什么都不知道,也许今日站在自己身边,抱着念归的,应该就是傅少鸿了。
而现在呢?
一转身,身后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上官靖羽从马车上下来,缓步走上前,“你可以进去走走。”抬头望着满是灰尘的傅家牌匾,“按理说,这也是你的家。念归,该回来认祖归宗,如此傅少鸿九泉之下,也能瞑目。”
芙蕖红了眼眶,“多谢小姐。”
“不必谢我。”上官靖羽一笑,“是天下人,还了你一个公道。”
“傅老夫人什么时候回来?”芙蕖问。
上官靖羽道,“我已经派人去接,这样能快一些。否则等着朝廷的谕令到那儿,都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老人家年岁大了,经不起折腾。”
芙蕖点了头,“少鸿之前纳过一个姨娘,叫良辰,她——”
“那天在街口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上官靖羽瞧了芙蕖一眼,“那女人临死还要拉你当垫背,真真是够了。不过你有了念归,不管怎样,都是大。”
芙蕖面露难色,“小姐知道的,我——不懂这些争夺。我还是住在四合院比较好,离得远些,是非少一些。”
素言低低的笑着,“芙蕖放心就是,咱家小姐岂能让你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