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靖羽几乎没有想过,方才还跟自己打哑谜说着佛偈,转瞬间却已经圆寂。她定定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什么,良久她突然回过神跑出门。
临到门口,她又回头去看圆寂的一衍大师,心里砰砰的乱跳。
小沙弥来到禅房外,上官靖羽容色微恙,却极力保持平静,“一衍大师——圆寂了。”
这话刚出口,小沙弥顿时惊得撒腿就跑。
上官靖羽想着,不多时,全寺都该知道,一衍大师圆寂的事情。生命好脆弱,一衍大师死得太平静,也太突然。
像失了魂魄,上官靖羽只觉得心里不安。
一衍大师的话,始终在心里萦绕不去。
功德池前,她静静的伫立。方丈带着人从身旁走过,小沙弥还在惊慌失措,却得方丈训导,“生死自有天命,那么慌张做什么?一衍大师早已算到今日之事,如今也不过遂了他的愿。出家人,无畏无惧,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不过皮相罢了!”
上官靖羽垂下眼帘,失魂落魄的坐在了功德池边。
一双靴,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下一刻,她忽然起身扑进了他的怀里,“爷,你去哪儿了?我在找你。”
“我也在找你。”萧东离抱着她,“一衍大师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我亲眼看着他圆寂的。我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这样?”上官靖羽哽咽着,“刚刚还说着话,什么都是好好的。一下子,就没了。”
萧东离深吸一口气,“他是得道高僧,自然有他的命数。泄露天机太多,是该往生了。人间俗事太多,羁绊了太久,如今也算是超脱。”
上官靖羽抬头看他,“何以你们的话,我都听不明白。”
“不明白就不必想。”他抚着她的脸,“该明白的时候,自然会明白。”
芙蕖抱着念归从后头走来,“小姐。”
上官靖羽噙着泪,“我没事。”
看着功德池,看着国寺里的一切,芙蕖的心里不好受,“这里是个好地方,是个能让人重生的地方。”
当年她跟傅少鸿的打打闹闹,不就是从这儿开始的吗?
他拿玉佩给她,她一怒之下丢下了水。
那是他的传家玉佩,如今就戴在念归的脖子上。
很多事,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彼时的芙蕖,便是死也不会想到,跟傅少鸿会有今天。正如一衍大师说的,放下就会得到幸福。她明白得太晚,放得太晚,以至于最后因为自己的执念,而与傅少鸿阴阳相隔。
上官靖羽扭头望着萧东离,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握紧了彼此的手。
说好了,这辈子都别放开。
傅声上前,“皇上可否移步,微臣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