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做不到,甚至于根本无法动弹。
年玉莹直起身子,长长吐出一口气,“没错。外头有人蠢蠢欲动,可是呢——到底棋差一招。我哥是谁,年家能让你安然无恙的走出去?那些人想救你,可是现在都拼了命赶往皇上的寝宫。等你死了,他们也不会发觉的。这就叫,调虎离山!”
“你们不得好死!”上官靖羽咬牙切齿。
年玉莹摇头,“诛灭上官家的,是皇上,不是我们年家。不是我,也不是我哥,而是你最爱的皇上。你们不是鹣鲽情深吗?怎么他都没有告诉你?你被打入冷宫,只是他厌烦了你,同时也想摆脱上官家摆脱你爹和你!今儿个夜里,皇上有人伺候,软怀香玉,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心,疼得无以复加,上官靖羽泪如雨下,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上官凤纵然千般不是,可对上官靖羽而言,他真的是天底下最好的父亲。无论何时无论何地,上官凤的心里,女儿都是摆在第一位的。哪怕在政治立场上,她嫁给了萧东离,上官凤便放弃初衷,支持萧东离登位。
可换来的是什么?
登基之后九族皆灭?
爹没了?
她几乎可以想象,父亲人头落地,血溅三尺的惨状。
泪流满面的瞬间,她觉得心如刀绞,疼得无法呼吸。
“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爹的六姨娘暮雨,如今是我哥的将军夫人。虽说是个破鞋,但破鞋也有破鞋的好处。丞相府那么多见不得人的罪证,都是拜她所赐。也只有你,傻乎乎的把她托上相府高位,让她掌控丞相府。”年玉莹笑得尖锐,“这一次,是你自作孽不可活,亲手送你爹和上官家九族,上的断头台。”
“爹——”上官靖羽面白如纸,整个人颤抖得不成样子,“不、不可能!不可能!为什么都骗我,为什么?暮雨?萧东离!不、不是这样的!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年玉莹伸手拍了拍上官靖羽的面颊,笑得凛冽,“好了,咱们干正事吧!今日,我就把你欠我的,一样一样的拿回来。”她直起身子,幽然冷道,“动手!”
音落,上官靖羽瞪大了眸子。
她看见奴才们拿着锐利的匕首,一步步的靠近。双肩被按住,双膝跪在地上,“别碰我!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锋利的刃口,在昏黄的宫灯下,闪烁着利利寒光。
那一刻,她似乎看见所有人都在笑,讥笑着她的狼狈,讥笑着属于她的悲惨下场。
冰冷的刀子狠狠没入眼眶,她想喊,可刚张开嘴,便有弯刀快速探入口中,瞬时斩断她的舌根。
锐利的刀锋在眼眶里搅动,疼,钻心的疼,疼得她浑身痉挛。
她想喊他的名字--萧东离!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待我?!
她所有的声音卡在喉间,化作满腔的血不断匍出唇外。
疼,撕心裂肺的疼,彻底席卷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