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二姑娘!”冯、李两名婆子听到重赏,脸上顿时笑开了层层褶皱花,看起来颇为喜人。
岑二娘和她身旁的疏影,都被这两名婆子逗笑。
短暂地笑过后,岑二娘很快又被不管她问什么都拒绝回答的杨二嫂子弄得耐心告罄。她命冯李二人将杨二嫂子困实,并用布将她的嘴塞牢。
她让冯婆子褪掉杨二嫂子的鞋袜,又令李婆子拿了细细软软的毛笔,对着面无表情、闷不吭声的杨二嫂子的脚板心,刷来刷去。
不过须臾,那要命的痒劲儿,直逼杨二嫂子这块硬石头笑得泪流满面,脸色通红,面容扭曲,呜呜告饶。
岑二娘见状,这才叫她们停手。
“冯婆婆,劳烦你拿掉堵住杨二嫂子的布,让杨二嫂子‘好生’答话。”岑二娘重重强调了“好生”二字。
杨二嫂子想起方才的酷刑,眼里闪过深深的忌惮之色,老实地放低声音回话,岑二娘问什么,她答什么,把自己三月前收了三老太太高氏两千两银子,偷偷换掉岑二太太林氏的药,使她病情不断加重,险些送命的事儿,原原本本、仔仔细细地从头道来,不敢有半点隐瞒。
岑二娘命疏影拿笔墨记下杨二嫂子的供词,确认无误后,才让李婆子拉着杨二嫂子的手,蘸过朱红,把拇指印按在了供词上。
杨二嫂子眼见疏影将她按了手印的供词双手捧着,送到岑二娘身边,面上露出一片灰败之色。她陡然想起自己的命、根子鹏儿还在麓山书院念书,她怕岑二娘迁怒孩童,猛地将头不断往地面撞,声音凄厉又急切:“二姑娘,这一切全是奴婢的错,是奴婢鬼迷心窍!求您饶过我的鹏儿。鹏儿他才十二岁,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求您高抬贵手,放过他吧!奴婢知错了!求求您!”
说着,她把头又“砰砰”重重地往地上磕撞了十数下,直撞得额间一片红肿,血迹顺着脸颊往下流。
岑二娘虽恨杨二嫂子狠毒,但稚子无辜,她也不是那等斩草除根的心狠手辣之人,那鹏儿也不碍她什么事。她见杨二嫂子好歹还有一片慈母心,比她那不入流又没骨头、打几下就什么都招了、把一切全往媳妇身上推的丈夫强太多,便也准了她,“这是你和李二犯下的事儿,我不会为难鹏儿一个小孩子。”
“多谢二姑娘!二姑娘慈悲!奴婢永远记着您的好!”杨二嫂子欣喜不已,涕泗横流地连连叩谢。
岑二娘不耐烦见她惨样,将视线移开。这个女人虽有心机和手段,心也狠,但到底也是个可怜之人。都怪她那赌鬼丈夫闯下祸事,欠了赌坊太多银钱,那赌坊的打手一天三次往家里闹,她也是为了一个家和孩子,才狠心收了祖母的银子,换了她母亲的药。
虽然母亲后来在父亲的精心护养之下慢慢好了起来,但也不能抹杀掉她欲害母亲性命的事实。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
况且,因着母亲被她和祖母害得命悬一线,累得父亲无心读书,只将全副心神都扑在母亲身上,衣不解带地照顾母亲。虽将母亲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但父亲的身子却累垮了。听玉墨说,父亲昨日还在府学的岁末考试上晕了过去……
岑二娘让疏影把头附在她耳边,细细叮嘱了她几句,目送她离开。又亲手赏了冯、李两个婆子一人五十两银子,让她们把杨二嫂子拉到柴房关好,严加看管。
最后,她叮嘱那两名得了赏钱笑得愈发福态的婆子,将今日之事守口如瓶。得了她们的保证和千恩万谢,岑二娘才挥手,示意她们拉着杨二嫂子下去。
自己单手支着下巴,细细忖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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