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万两?!”饶是高氏见多识广,也惊叫出声,“你不如去抢!”
冯氏更是直接:“卖了我也凑不齐二十万两!你别异想天开了!”
“唉哟!”岑二娘被逗笑:“祖母,大伯母,你们也别心急。这个价钱是可以商量的。我和父亲作为晚辈,理应孝敬长辈。所以,我们商量过了,二十万两太多,不如就十万两吧。您二位可别说没有!”
“我知道的,光是祖母您的嫁妆,就有六七万两,还有当年祖父给您置办的宅子、铺子、庄子啦,都是您的私产,算起来也有七八万两。这两项一加,多的都有了。至于大伯母您和大房吧,我们也知道,实在是艰难得很。”
岑二娘停了会儿,喝两口茶,继续道:“所以,我和父亲没想让大房出银子,只是要麻烦祖母和大伯母,帮我们一个小忙。当然,这个忙也不是无偿的,若届时你们出手相助,我们将会厚报两位。”
冯氏和高氏被勾起兴趣,一个问:“什么忙?”另一个问:“报酬是什么?”
岑二娘但笑不语,片刻后,她才道:“时机未到,请两位允许我暂时保密。对了,祖母,方才我说了要祥福记的银票,且限时一个时辰,可不是开玩笑的。我知道,庄子、铺子、宅子一时无法脱手,所以,您可以先支付我七万两的银票,然后给我写一张欠条,其余的过几日再给也不迟。”
“一个时辰,太急了。”高氏肉痛道:“而且我手里头没那么多现钱。”
“用珠宝珍玩抵押也行。”岑二娘善解人意道:“我可以自己拿出去卖,免得您劳累。毕竟您也是长辈,我可不敢累着您。不过,其实这些东西处理起来也是很快的,您之所以没动力,估计是还没见过这个。”
岑二娘从荷包里取出三张纸,一张张地展示给高氏和冯氏看,吓得那两人大惊失色。她笑着把纸递给颤抖着身子、伸出双手想要抢的高氏和冯氏,悠悠道:“杨二夫妇被我看管了起来,秦大夫也保证如若需要,随时出面为我们作证。”
“所以,这三张纸其实算不得什么。但它们能让大伯母和祖母更有动力,不是么?”
岑二娘见高氏和冯氏手一软,把供词和指认书掉到了地上,她纤腰一弯,飞快地把纸捡起,塞入自己的荷包之内,又笑吟吟道:
“还有,大伯母,虽然我谅解大房要养败家子和一大堆女儿穷困,不收你银子,但你也不能心安理得地让祖母一个承受这一大笔银子吧!总得拿点什么出来表示表示,才不枉祖母对你和对大房的偏疼。”
岑二娘见高氏怒目横向瞪大双眼的冯氏,随即两人开始讨价还价,争吵起来。这对从未拌过嘴的婆媳,也难免陷入吵闹的俗圈。她们争执了整整半个时辰,被看够了戏的岑二娘打断,俩人才最终决定:高氏出五万两,冯氏出两万两。余下的三万两,高氏给岑二娘打了欠条,说是三日后付清。
随后,高氏和冯氏各回各屋,翻箱倒柜地凑银子、寻宝贝抵账。岑二娘坐等了半个时辰,收获了四万两的银票和一堆珍奇古玩。
还好她事先叫了玉墨带了几位武师父和一干魁梧壮硕的护院来镇场,高氏和冯氏的手脚才会这么快。否则,那两个恶毒的老女人,还不知怎么拖拉呢!
岑二娘大获全胜,把银票和一堆宝贝带回了自己的梅院。当即便给了玉墨和疏影一人一千两,另外给了他们一千两,命他们两人带几个护院出去存银票,卖珍玩珠宝,然后把卖了的钱一并存入祥福记。那额外的一千两,算是护卫们的辛苦费和封口费。
岑二娘只信赖祥福记这家开遍大景的最大、最有信誉的钱庄,据说它的背后有皇家撑腰,所以才能碾压一干大小钱庄,傲立巅峰。
玉墨和疏影拿了银子,手脚生风,带了几个可靠的护卫,只花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就将近七万两银票存入了祥福记。
等他们兴高采烈地返回岑家二房时,西府已经变了天。因为岑二爷真的倒霉透顶,在府学的岁末考试中,考了个末等!岑二爷身边的小厮白书给岑二爷领了张罢黜文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