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二爷迈步踱向内书房,决定把从老农口中问出的那些知识整理归纳好,做成一本农书。人生处处皆学问,卜算子大师既嘱咐他通力协助女儿种田,他自然得有所作为,给女儿帮帮手。
快到仲夏了,他须得尽快把农书著写出来,以便女儿参考,从中吸取经验。等他写出农书,岑宅外的几顷水田,刚好可供女儿实践。
安坪镇气候宜人,光照和水源充足,镇子周围的农户们种植水稻,都是种的两季。他之前和女儿出去看过了,这第一季水稻的谷穗已长出,谷粒虽还青涩平扁,但立秋左右就能成熟,变成金黄饱满的颗粒。
到时农户们用镰刀割去上头的稻穗后,留在水田里的谷苗,还会继续生长,直至仲秋左右,又长出新的、金灿灿的谷穗。从前他们一家在弘安府,可没有听过、见过这类种植手段。不知道是不是如那些农户说的,能提高稻谷的产量。
可惜容州两县清安县和林安县中,只有安坪镇这个地方,拥有得天独厚的地势和气候,可使农户一年出产两季水稻。就是镇子四周的山村,也因多是起伏不平的贫瘠山地,肥沃的平地、水田稀少,绝大多数农户忙碌一年,收成也甚微。
若是女儿能将卜算子大师留下的农书融会贯通,再结合他整理出来的这些资深农户们的种田经验,提高山地农田的产量,让山里的农户们也能吃上饱饭,他便心满意足了。
至于卜算子大师说的造福全大景的农户,这个目标太宏远,听听也就算了。他可不想女儿满大景地跑,就是为了去教导和帮人种田。哪儿娇滴滴的姑娘,整日和农田、庄稼、农户为伍的!
内书房中,岑二爷先把前些日子他记下零碎经验的纸张,按时间顺序堆成一摞,一张一张地熟记入脑中,然后拿出一叠雪白的宣纸,提笔一边回想,一边书写,完全沉浸到自己的世界中。
另一边,岑二娘也在后罩院的小书房皱着眉头,手捏狼毫笔,蘸着松烟墨,给杨鹏写信。她先过问了几句杨鹏的功课,叮嘱他戒骄戒躁,静心学习,不要有所松懈。
然后忍不住多写了几页纸,抱怨她新拜的那位师父的不靠谱。扔下她不管也就罢了,将来可能下毒折磨她她也能忍。可他在时每天都盯着她喝药,走了还让林氏代替他督促她喝药。这个她真是忍无可忍!
岑二娘又不是不清楚自己的身体,她也粗通医理,且已经喝了两个多月的药,按理说早已养好了之前被冰河冻伤的身子,不用再受苦药的折磨了。
可她师父偏偏给她开了更苦的、一般性调理身子的药,那些药本就可喝可不喝的,那个糟老头子却叮嘱林氏让她日日夜夜地喝,从不间断,简直是恨不得苦死她。她每天闻着药味儿都想吐,往往一碗药还没喝完,就开始呕吐。可她即便吐了,还有另一碗满满的药等着她。
岑二娘在信中写道:她师父摆明就是折腾她,因为她不信他说的什么风水命运那套,那个可恶的小肚鸡肠的老头就这么折磨她!
糟老头人都走了,还叮嘱林氏监督她喝药,说是按照他留下的药方,还要再喝一个月!她好好的一个身体健全的姑娘,被那可恶的老头弄成了一个药罐子。如今她身上满是药臭味儿,有时闻着闻着,自己都忍不住反胃。
最后,岑二娘抱怨完了,又问杨鹏立柏和疏影近况如何,可都还安好?让杨鹏见信后尽快回复她。(未完待续。)
ps:临近除夕了,忙得不行,最近可能都没法按时更新,亲们体谅一下哈。不过再忙,我也会坚持一日两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