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的淬毒谷不再那么沉闷,圆圆的月亮挂在夜空里,照亮了这个树林,斑驳的树影比白天更加多了一份难得的平静,树下的两个人并肩站着,享受着圆月下的安逸。
“你知道吗,你可吓着我了,我还以为你就会这么一蹶不振了,看见你今天主动来找我们,我安心不少。”白凤靠在树上,抬头看着月亮,目光渐渐柔软了下来。
“你当我是什么,一点点小波折,就能打倒本姑娘了?!”宛谖站在他左手边一样靠在树上看着月亮。
“明天就该出发去墨家机关城了,不知道这机关城一破,流沙之后要以什么姿态存于世上。”白凤有些失意的说。
“流沙永远都会是流沙,你以为诸子百家就这么心甘情愿的拜服于嬴政吗?杀戮永远不会停止。”被白凤如此一说,宛谖也有一些未来迷茫的感觉了。两个人陷入了沉默。
“有时间在这里伤神,不如回去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度过明天为好。”卫庄迈着缓慢的步伐一步步走进,“流沙不需要任何存在的理由,聚散流沙,聚,散,不会以墨家的成败决定,任何人都不能。”
白凤与宛谖相视一眼,默契一笑,“是啊,想不确定的事情做什么,回去睡觉也许是最实际的。” 白凤听完就飞走了,宛谖正想着走,被卫庄拦下。
“有东西送你。”卫庄的声音又变得温柔起来,或许只有在宛谖面前才会露出他这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吧,每每两个人单独相处,卫庄总会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温柔。卫庄从衣服下拿出了一把剑,剑鞘上是画着浮于云间的长龙,张牙舞爪的就像要从剑鞘上挣脱出来一样,不愿受着命运的束缚,与剑鞘不同,剑柄上刻着一朵花,一朵曼陀罗花,与剑上的长龙对比很是强烈,看着卫庄手里的剑,宛谖被深深的吸引了,宛谖一把拿过这剑,迫不及待的拔了出来。
“血月剑!这是血月剑!”宛谖几乎要尖叫出来。剑身泛着淡淡的红光,照亮了一片小天地。
“你喜欢吗?”
“喜欢,太喜欢了,只是听说这把剑冰封了五百年,被一个叫亓官的人守护着,庄哥哥是怎么得到的?”宛谖兴奋的舞动着,即使是第一次用,看上去却是那么顺手,并不像是第一次用血月剑的人。
“不用在意我是怎么得到的,你本就是它的主人。”卫庄笑着,看着宛谖很是开心,卫庄也难以掩饰他的心情。
“是吗?难怪用起来这么顺手,看来我和这把剑缘分不浅啊。”宛谖沉浸在获得一把像样的佩剑喜悦里。全然没有看见卫庄的变化。
卫庄收敛起他的笑容,担心的看着宛谖,犹豫着明天究竟应不应该带她去机关城,阴阳家的人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吗?看着还沉浸在快乐里的宛谖,卫庄少有的叹了口气。无论未来的路走的会有多艰辛,该面对的总要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