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根有点小失望。

楚留香将大门关上后，开始捣鼓起左手边那扇门。

左手边那扇门，门锁比大门简易，三两下就被楚留香撬开了。夏家做事光明磊落，恐怕纸人来了也不会让他们有所损失，所以这楼里就连个警报都没有。

宫九看着楚留香轻松的架势，摇头：“真不知道该不该夸夏家。”这心也实在大了点，一点防御措施都没有。

小根扫了眼室内，扭头上楼：“但愿上面我期待的东西。”

藏书楼表面上一共只有四层，每一层大概都是两到三个房间，宽敞是都颇为宽敞的。一直走到最顶层，四人都没有找到任何有意思的东西。

小根都开始幻想起来：“会不会有什么暗室我们没发现？”

楚留香不服：“小老板，你这是不相信我的水平。”

小根也知道这天下人为了防止被楚留香偷走东西，什么都能干出来。而夏家并没有打算防着谁，不可能想那么多歪脑筋。

可至今都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小根很不高兴。

他不高兴直接摆在了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宫九打开了顶楼的房间，转头就发现了小根脸色不好看，心里发笑。随着小根长大，他的五官都长开了，从原本精致的脸到如今有棱角的俊脸，外貌变化如此之大，心思却越来越容易让人看透。

小根：“看我做什么？”

宫九于是看向室内：“嗯？家族史你有兴趣么？”

家族史？小根脚步加快，直接进了房间，一眼就看到了摆在书架上一排排的家族史。夏家——姒家的家族史可以追溯到千年前，那一排排的家族史，百年一本，让人惊叹。

楚留香搜寻了一下，找到了最近年份的两本：“小老板你要先看哪一本？”

小根拿过最近的一本，打开后才发现，这本竟然是手写的。宫九接过另一本，上一个百年的家族史，里面则是机器打印的。

花满楼视力还没完全恢复，却也看得见这两者的差别：“应该是每一百年就重新整理一遍，最新的那一本还未满百年，所以是专人每年记载。”

小根“嗯”了一声，低头看起来。

花满楼则是对千年前的信息更加感兴趣，去找起了第一本。

宫九看书极快，撇去那些个不重要的，没等小根看完一半，他已经把一本给看完了，然后在一旁过滤自己脑内获取的信息。

小根眼睑微抬，瞥了眼宫九后，又埋头苦读。

等小根将最新一本看完，他深深吐出了一口气：“果然人一多，事就多。”

花满楼看得最为慢，楚留香也不敢让花满楼长时间看书。见小根和宫九都停下了，他一把就抽走了花满楼手中的书。

花满楼像是猛然惊醒一般，连平时笑吟吟的神色都没了：“这一本书上说，上祖时代，有人武功大成，羽化登仙。还有一条百年前的批注，何家有一人确实在上祖时代真正羽化登仙了。”

楚留香挑眉，不信：“千年前的事情，十有□□是空耳相传，然后夸张化了。”

宫九睁眼，摸着自己手中的书：“我这本里也提到了，上个百年何家排行第七的那位，是自从千年前无人成仙后，只差一步就能踏入仙界的人，可是最后被自己的妻子，也就是陈家的某位给害死了。”

小根接话：“我这本里记了这些年陈家和何家的尖锐争斗，柯家在其中牟利，夏家为了维持中立反而死伤惨重。一直到陈家那对双胞胎小孩断臂的事情被处理结束，陈家将孩子送到夏家，然后四大世家的争斗才开始缓和起来。”

楚留香：“……怎么听上去，我们似乎要插手一件极为复杂的事情。”

小根将手中的书给了宫九，拿过了宫九怀里的那本书，勾起嘴角：“我猜测，所谓的成仙很可能就是变成假人。也就是说，纸人的目的，其实是如何突破所谓真实的极限。”

“为什么不说纸人的目的是为了成仙？”楚留香问。

“因为我没见过神仙。”小根表示，“我宁可相信所谓的成仙，就是突破一个屏障，踏入另一个世界然后生存。”

宫九翻开书：“你这话让我觉得人生其实无论真假，都没有什么多大意义，我以前想杀了我父亲，也没什么意义。反正人活着就是为了生存。”

花满楼听到宫九这话，又恢复了笑颜：“这话说得也没错，活着最初始就是单纯为了活着，而后来那些情感才是最让人依恋。无论是爱情、亲情、友情，亦或者是做事的成就感、满足感……哪怕是争斗、复仇所产生的情感，那些才是让人觉得自己真正活着的东西。”

花满楼总是治愈系的。

小根看花满楼和楚留香又开始了每日的虐狗行为。他没有打开书，反而望向了宫九。宫九的内心应该是致郁系的。

好像从小根见到宫九之后，除去最初一次打斗，他见过宫九一次微微失态后，从没见过宫九疯狂的样子。

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