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过云都购物广场了解情况了吗?”陈涛又问。
“昨天下午刚刚去过。”袁林即刻回答,“已经找到了拨出电话的公用电话亭,但没有从上面提取到有用痕迹。并且,电话亭位置很偏僻,周边的商铺或是关门,或是歇业,根本找不到直接目击者。询问过营业中的商户,他们也都提供不出有用线索。”
“广场前后门不都有监控吗?录像中没有发现吗?”郭弘明提示到。
“广场是开放型的,除了前后大门,周边还有诸多行人进出口通道,监控根本无法捕捉。”袁林说。
“云都购物广场的插曲,究竟与纪伍申的死有没有关系?这太诡异了!”小杨忍不住插言了。
“我认为有关系。”袁林给出了自己的推断,“云都购物广场前后门的行驶距离,我也测算过,直线距离最多需要两分钟,即便绕道,也不会超过三分钟。而纪伍申却在广场停留了六分钟,也就是说,至少有三分钟的时间是空白的,我们无从得知,在这三分钟内,纪伍申见过谁,做过什么,发生过什么事。只知道,离开广场后,他就突然选择了市郊的路线。而广场中的情况,确如惠宁所说,几乎是个空城。所以说,除了勉强维持经营的商家,很少有人在那个时间段进入广场。并且我也详细盘查过,在那个时间段,没有一位商家联系过纪伍申,甚至没有人认识他。所以,那个打电话人的身份,就很值得怀疑。平白无故的,他因何突然进入空空的购物广场,甚至还电话将纪伍申约到了那里?这不是很奇怪么?”
“另外,打电话的人不但选择了人气惨淡的云都购物广场,并且还使用了广场上那部几乎被遗忘的公用电话,这明显都是掩饰自己的手段!”叶惠宁接着说。
“凶手!打电话的人就是凶手!至少是帮凶!”这时,吴昊伦突然语出惊人。
“说说你的理由。”出于了解,陈涛没有过多的惊讶,而是平稳吩咐道。
“方才,惠宁曾提到,打电话的人,一直在掩饰自己,试想,即便再怎么掩饰,纪伍申都是知道他身份的。让我们假设一下,凭借纪伍申的地位,他会随便接受一个陌生人的邀约,前往空荡荡的云都购物广场吗?所以,纪伍申一定认识那个打电话的人,如此一来,那人的掩饰没有意义。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打电话的人,已经预知到了纪伍申的死亡!只要纪伍申死了,他唯一的目击者消失,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试想,能够预知人死亡的能有谁?就只有杀人凶手或是帮凶了!”
“如果这人是凶手,有一点就解释不通了。”这时,郭弘明开始发表看法,“凶手为何不在云都动手?而是要绕道赶往月溪湖南岸?从理论上说,云都比月溪湖更适合作案,隐蔽,人员稀少,并且不位于绿风到日报社的必经之路上,其尸体的发现时间,还会相应延后,可凶手却没有这么做。”
“这……”在郭弘明面前,吴昊伦原本就容易发怵,经他一发问,思绪也有些短路了,“又或者,打电话的人就是帮凶,他之所以约纪伍申,目的就是将他引到凶手的作案地点,在云都广场的会面,或许就是打电话的人告知他改变路线。如此看来,真凶不方便直接告知纪伍申,所以让帮凶代做。”
“听起来太复杂了,凶手真的会用这么麻烦的方式杀人吗?”这时,叶惠宁也提出了疑义,“如果只是告知,仅仅用电话就可以了,为何还要特意选择云都这样一个见面地点?还有,如果真凶只是想让帮凶吸引纪伍申,那干脆也让帮凶在云都解决掉他算了,即便不放心,坚持自己动手,真凶也完全可以一并等在云都,待纪伍申上钩后,亲手杀死他。或者,两个人都等在月溪湖南岸,等纪伍申下车后,凶手便将其置于死地。另外,杀人后,凶手还要完成将尸体装袋,绑石头沉湖这一系列举动,有一个帮手在旁边不是更好吗?可依照轮子的推断,是两个人,分别等在两处隐蔽的地方,还利用公用电话,共同设计杀死一个人,听起来不是很荒唐吗?”
“可如果打电话的人既非凶手也非帮凶,这就说明,这人与纪伍申的死无关。既然无意谋害纪伍申,他又何必躲躲藏藏,故作神秘呢?”吴昊伦反问道。
迟迟没有发言,陈涛却一直在苦苦思考,终于,他开口了,“暂且不考虑打电话人的身份,纪伍申的死,还存在第三个疑点。”
“第三个疑点?是什么?”袁林急忙问。
“依照刚才的推论,纪伍申到达月溪湖南岸的理论时间,在下午两点四十五分左右,而尸检结果却证明,其死亡时间是在下午四点到五点,时间差竟然长达一个多小时!可根据徐筠昨天给出的最新尸检报告,纪伍申右臂上方,有被注射的痕迹,血液中也发现了乙醚成分,这无疑说明,凶手事先准备好了对纪伍申的麻醉手段,如果再有帮凶,纪伍申根本没有能力与之发生冲突,可事实却证明,冲突不但存在,并且还长达一小时?这难道不是疑点吗?”陈涛很快摆出了论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