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还说不复杂……”努力观察着叶惠宁的演示,吴昊伦感到,自己的大脑都快满溢了。这样一个孩童间的游戏,能够与血字符号相关联吗?如果真的有,他也真的不敢相信。
没有理会吴昊伦的牢骚,叶惠宁继续叙述说,“游戏开始后,‘乙’站到右侧双线外,背对游戏图案,‘甲’则从‘※’中任选四颗鹅卵石摆到‘田’的四个方格中,只留下一颗。摆放结束后,‘甲’退到左侧双线外。这时,‘丙’告知‘乙’,可以猜石子了。于是,‘乙’就猜测,究竟是那种颜色的鹅卵石被‘甲’留在了‘※’图案中。如果猜测正确,红色鹅卵石将归‘乙’,反之,猜测错误,红色鹅卵石归‘甲’。”
稍稍停顿了一下,叶惠宁继续她的话题,“我的陈述有些冗长,简而言之,还是我方才所说的那句话,这个‘猜石子’的游戏,就是为了裁判红色鹅卵石归属的,既可以为孩子提供娱乐,也能够避免孩子强行争夺红色鹅卵石。”
“谁扮演‘甲’,谁扮演‘乙’,这由谁来决定?”这时,好奇的吴昊伦又发问了,“听起来,二者获得红色鹅卵石的几率并不公平,从概率角度讲,‘甲’有百分之八十的机会,而‘乙’却只有百分之二十的机会。”
“可以由二人自愿商议决定。在存有争执的情况下,则由‘丙’随机分配,不过,如果是这种情况,相同的两个人再次玩‘猜石子’游戏时,角色将自动互换,以示公平。”叶惠宁回答道。
“你刚才说,游戏流行于八十年代,后来为何中断了?”郭弘明又提出了疑问。
“九十年代初,清河两侧陆续被开发,诸多乡镇企业和加工厂应运而生,河中的鹅卵石,也多半被挖走,变成了工厂的原材料。渐渐地,莫说红色鹅卵石,就是其他彩色鹅卵石也不多见了,村庄的孩子们再没有机会再争抢,‘猜石子’的游戏,自然就没有市场了。”叶惠宁给出了答案。
“仅仅是这个游戏,似乎与案情毫无牵扯,只是不要忽视了一点,崔长根当年的势力范围,就在清崖镇,尤其是清河两侧的村庄。”郭弘明提示道。
赞同点点头,陈涛也说,“你和我想到一起了。”
“陈队,九十年代初,你就在清河派出所,对这个游戏,有所耳闻吗?”郭弘明又问。
转而摇摇头,陈涛给出了否定的答案,“从未听说过。正如惠宁所说,在那个时候,‘猜石子’游戏已经不再盛行了。另外,清河派出所并不在清河沿岸,距离游戏流行的村庄,也比较远。”
“即便游戏流行的区域,也曾是崔长根的势力范围,可这也不能代表什么吧?”这时,袁林又开口了,“惠宁说得很清楚,‘猜石子’游戏,只是孩子间的玩乐,以此决定红色鹅卵石归属的,和崔长根有什么关系?难道他的犯罪集团也玩这游戏?决定怎么分钱?或是分钻石珠宝?”
“老毛病又犯了!能不能正经点?!”终于,陈涛不能忍受袁林的“插科打诨”,不由提醒道。
下意识地吐了吐舌头,袁林便不再说话了。
“惠宁,群众来信还在继续吗?”没有急于表态,陈涛又开始询问叶惠宁。
“信息发布的前三天,群众热情非常高涨,但从昨天开始,提供线索数量就明显减少了,但还会零星增长。”叶惠宁说。
“注意继续搜集。”陈涛吩咐道。
“得了!态度很明确!三条都不满意!”听了陈涛的话,袁林撇撇嘴,对身边的吴昊伦说道。
苦笑地摇摇头,吴昊伦也无言以对。
“陈队,目前三条线索,你认为都与血字符号无关吗?”无独有偶,郭弘明也得出了相同的结论。
“说实话,的确如此。”陈涛索性承认,“但这只是表象,我们还不能急于全盘否定。毕竟,除去第一条线索,其余两条,都与案件相关,尤其是第二条,还牵涉到本案的重点人物,芜平实验中学校长江成,所以,下一步的工作重点,除了邵同舟、谢景文和纪伍军,再加上江成!”
“那清崖镇呢?暂时忽略?”郭弘明又问。
“不,不能忽略!”对此,陈涛的态度很明确,“哪怕只有一丝可能性,我们也不能放弃。不要忘了,除了大肆宣扬血字符号,对我的人身攻击,也是犯罪分子现有的伎俩,而我的问题,多半出在清崖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