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我会教他的……”无奈之下，王民辉只能应承下来。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你们就各自去忙吧。”似乎不愿继续话题，杜文博示意二人离去。

很快，柯路杰和王民辉便一前一后地走出了总编办公室。

“柯总，周健的事情，您……能不能帮忙想个办法？说句不好听的，把他留在记者部，尤其还负责公安专版，我这心里啊，总是七上八下的。如今公安专版这么重要，上上下下都关注着，出不得一丝一毫的差错，让这么一个不稳妥的年轻人负责，我……唉……”刚一离开杜文博，王民辉就开始对柯路杰大倒苦水。

“民辉，实不相瞒，对这个周健，不仅你不满意，我不满意，就连杜总编，也很不满意啊！”见老部下如此为难，柯路杰也道出了实情。

“杜总也不满意？可周健不是杜总亲自安排进日报社的吗？”柯路杰的话，让王民辉很是吃惊。

“对周健的事，杜总没对我正面提过，但我猜得出，杜总也是迫于无奈，很可能，他是市委宣传部通过杜总安排进日报社的，说不定，他还是哪位市级领导的近亲，个中关系，我们就不好推测了！这年头，也是见怪不怪！”谈到周健，柯路杰也是莫可奈何。

“如果真是这样，安排他做做校对纠错这类文字工作就可以了，收入也不比记者少，即便他本人想做记者，也大可以去跑跑社会文体新闻，为何偏偏负责公安专版啊！现在的形势不比从前，日报社是危楼欲坠啊！万一再出个差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我听说，在广告事件之后，市委宣传部就开会讨论过日报社的去留问题！”言谈间，王民辉满是焦急不安的语气。

“民辉，你的心情我十分理解，若说压力和担忧，我绝不比你差。而今余总病倒了，我每天也是如履薄冰，何尝不希望素质高，能力强的记者负责公安专版？”对王民辉的苦处，柯路杰是感同身受，但也毫无办法，“你知道吗？安排周健进报社时，杜总编很坚决地对我提了两点要求，第一，必须做一线记者，第二，必须负责公安专版，没有其他选择余地。”

“这……唉……”又是一声叹气，王民辉彻底没有办法了，“如此看来，不论周健能力高低，品质优劣，都不可能离开公安专版了？”

“民辉，多说无益，你我都是老同志了，该看开的，就看开吧。还是那句话，现如今社会就是如此，谁都无法改变。下属不给力，就只能靠我们这些负责人，多费点心了。”拍了拍王民辉的肩膀，柯路杰只能如此宽慰道。

“也只能如此了，保住日报社才是正事！不为这一人一事自寻烦恼了！”看着同样无奈的柯路杰，王民辉只能苦笑一声，权当自我安慰了。

清崖镇清河派出所“做刑侦队长这么多年了，每次看到你，还是想喊一声‘陈所’啊！听着亲切！”看到老领导来访，派出所长徐行很是热情。

“只要你徐所长高兴，想称呼什么都行！‘陈队’可以，‘陈所’也行，就是‘小陈’我也不介意啊！”回到熟悉的地方，见到熟悉的同志，陈涛也立即找到了熟悉的感觉。

“哈哈……”闻言，徐行不禁发出了爽朗的笑，“你一点没变！全然不像领导！”

“什么领导，别寒碜我了。”陈涛摇头笑着说道。

很快，在亲和的氛围中，徐行将陈涛领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就坐看茶后，徐行径自说道，“说吧，什么事儿？您可千万别说，是为了找我徐行叙旧来的！”

“还是你了解我啊！”见到比自己还要直接的老同事，陈涛是感慨良多。

“为了血字符号一案吧？去市局开会时，我就已经听说了，那一系列案件，让整个刑侦支队，乃至邱局长都焦头烂额。还有你……接连上报……没事吧？”收起了初见面时的笑容，看着脸色极差的陈涛，徐行不由关切地问。

“还好。”勉强笑了笑，陈涛没有多说。

“需要我做什么？直接吩咐吧。”知晓陈涛的秉性，徐行也没有多问，而是直接转入正题。

“既然你已有耳闻，我就简要把案情说一下……”紧接着，陈涛便用尽量简洁的叙述方式，把系列案情的始末，尤其是与血字符号相关的线索情况，如实告知了徐行。

“我外婆家，就在清崖镇的赵村，知道‘猜石子’的游戏，并且玩过几次，但那时我年龄就不小了，一般是充当‘丙’的角色。”听过陈涛的话，徐行很快回忆到了自己的少年时代，“说实话，游戏并不复杂，但在争取红色鹅卵石的过程中，孩子们还是比较开心兴奋的。另外，除了红色鹅卵石，孩子们还会用以决定其他物品的归属，像是零食、玩具等。在游戏最流行的时候，只要孩子们之间有物品争执，一般都会用这个游戏来解决，并且谁都不会有异议。”

“既然你亲历过游戏，那么凭你的直觉，游戏图案，会是案发现场的血字符号吗？”陈涛逐渐步入了主题。

“仅从图案构成来看，两者的确很接近，除去游戏图案中的竖线，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但是，若是凭图案的相似性就断定，游戏图案就是血字符号，我完全不能认同。”思考之后，徐行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为什么？”陈涛追问。

“这还需要给出理由吗？”回答这个问题，徐行认为简直就是多余的，“一个是孩子间的嬉戏，一个是血腥杀人现场的符号，这两者……完全就没有交叉点！有哪个死者，会在临死前留下游戏图案？！又有哪个凶手，杀人后画出游戏图案？！这完全是火星和地球的距离，根本没有相会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