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袁林说。
锦昌市刑侦支队询问室
“谢镇长,得知了邵家被灭门,又看过这封邮件,你有什么要说的吗?”见到谢景文后,陈涛直奔主题。
“没什么好说的……”虽然脸色十分难看,但谢景文还是摆出了一副沉静的模样,“姐姐姐夫被害,我很难过,还有小瑞,真是让人心疼……至于邮件……我完全不了解情况……上面的内容更是子虚乌有……”
“可邮件显示,这就是邵同舟生前留给你的话。”陈涛说。
“姐夫从来不用这种方式与我联络,他甚至不习惯用电脑,所以……邮件一定不是他本人发出的。”谢景文说着,声音却有些颤抖。
“谢镇长,我们特意从芜平到锦昌,不是听你敷衍的。”陈涛的话语,愈来愈直接。
“陈队长,我说得全是事实,怎么说是敷衍呢?!”一时间,谢景文显得有些激动。
“谢镇长,实不相瞒,你的处境非常危险!李光达尚且不论,董宵和邵同舟被害前,都收到过这样的邮件!”陈涛毫不掩饰事实。
“什么……”想被什么东西猛地击中了,谢景文的表情,瞬间就凝固了,“收到邮件的人……就会……”
“我们尚没有证据,证明邮件与凶案的必然关联性,但从推理思维入手,你确实很危险,不得不防。”陈涛很认真地说。
“那……该如何防?”谢景文小心问。
“很简单,配合我们的工作,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陈涛直言不讳。
“需……需要我说什么?”此时的谢景文,简直是如履薄冰。
“你们四人之间的秘密。”陈涛随即说。
“我……我们四人……”
“没错,”陈涛确认说,“你与邵同舟、董宵还有李光达之间的秘密。”
“可我们根本……”
“谢镇长!不要再说你不认识董宵和李光达!”对谢景文的搪塞,陈涛丝毫不留情面,“邵同舟与董宵的父亲,以及李光达的舅舅,都是庆元机械厂的职工,早在九十年代初,你们四人就结识了。不仅如此,在1992年,你们还曾结成生意合伙人,共同在东南平原一带做农副产品批发的生意。结果,你们不幸遇到了水灾,生意并不成功,无奈返回芜平,随后,你们才分道扬镳。我说得没错吧?”
听着陈涛所说的一字一句,谢景文逐渐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不必惊讶,谢镇长,我们掌握的情况,远比你想象得多,不要以为,事情过去了二十多年,就会变成永远被尘封的秘密,谁都不会知道!别忘了那句老话,‘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陈涛的言辞非常犀利。
强迫自己调整了一下呼吸,谢景文硬着头皮应对说,“既然陈队长都已清楚了,我也就没什么可说的。的确,我们四个搭伙做过生意,只可惜,恰逢水灾,积压的货都滞销了,生意血本无归。无奈之下,我们只能各自再谋生路。”
“因为那场水灾而血本无归的小生意人,的确不在少数,但据我所知,可不包括你们四个。”陈涛继续陈述到,“返回芜平后,邵同舟、董宵、李光达三人,都即刻开始了自己的生意,而你,也凭借优厚条件进入了机关部门,这样的起点,可不像是血本无归的样子。”
“那是他们的事,与我无关。而我进入机关单位,全靠自身学历和能力,与条件不相干,这一点,陈队长怕是误会了。”至此,谢景文依然不松口。
“返回芜平后,你与董宵、李光达还有过接触吗?”陈涛接着问。
“没有。我只与姐夫保持联络。”谢景文回答得很干脆。
“不对吧?”陈涛淡定地回应道,“李光达被害后,你分明与邵同舟和董宵会面过两次。是监控录像错了,还是你谢镇长太健忘?”
“你……”知道自己钻进了陈涛的“圈套”里,谢景文一时无话。
“谢镇长,我最后奉劝一次,如此苦心劝说,并非为了我自己,恰恰是为了你!”明白谢景文的心理,陈涛继续陈词,“说句不好听的,案子破不了,作为刑侦队长,我最多是办事不利,背个处分就罢了,而你谢镇长,若真的丢了性命,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足足有五分钟,谢景文一句话,甚至一个字都没有说,眼神忽而游离,忽而惊恐,嘴唇蠕动了几下,似乎想说点什么,但终究又放弃了。
“怎么?谢镇长是为难?还是不知从何说起?如果是后者,我可以提示一下,冯贵成。”陈涛丝毫不给谢景文留下余地。
“冯……冯贵成?!”突然听到这个名字,谢景文不禁身体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