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邵珊珊鼓足了勇气,将曹广宾在白晶处接受心理咨询一事如实告知了叶惠宁。
“你怀疑曹广宾与白晶关系不明?”很快,叶惠宁就听出了邵珊珊话里的含义。
“是……”麻木说着,邵珊珊眼泪不禁又落了下来,“我看见过他们在一起的样子,广宾对白晶那种欣赏的眼神,从未在我面前流露过……”
“你的发现,是否让你更加怀疑,曹广宾很可能就是杀害你亲人的凶手?”叶惠宁又问。
“是的……”邵珊珊没有否认,“家里出事后,虽然……我一度怀疑过广宾……可我也一直在安慰自己……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对我很好……不会这么对待我的……可如今……他外面有了女人……肯定是不在乎我了……想到我爸爸以前那样对他……他真可能下毒手的……”
“你先不要妄加猜测,毕竟还没有真凭实据。再者说,曹广宾一度遭到不平待遇,心理产生问题,去寻求专业咨询,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退一步讲,即便曹广宾与白晶真的产生了情感瓜葛,也不能因此断定,曹广宾就是杀害你亲人的凶手,这是两个完全独立的事件。”看到心神不定的邵珊珊,叶惠宁不由安慰道。
“叶警官,你说的这些话,我已经对自己说过无数次了,可不知为什么……我就觉得这件事很奇怪……”猛喝了几口水,邵珊珊继续说道,“之前,广宾一切都好好的,每天按时上班下班,生活很有规律。可就在出事前不久,广宾忽然变得行踪不定起来,也有好几次,我发现他根本没有按时上班,而是在小区附近溜达。直到前天,我才终于明白,广宾不按时上班,都是那个女人的缘故!他一定是去见那个白晶了!”
“你的意思是说,曹广宾是在邵家出事前不久,才开始与这个女人交往?”邵珊珊的这番话,终于引起了叶惠宁的主意。
“是的,我好好想了想,出事前几天,广宾状态就不对了。”邵珊珊回答。
“你见过白晶吗?她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叶惠宁接着问。
“只见过一次,挺漂亮的,也有气质,穿着很讲究。”脑中浮现着白晶的样子,邵珊珊尽量描述着,“长头发,眼睛很大,皮肤也白,身高……大概比我还高一些,身材有些偏瘦,还有……戴着一串紫色钻石项链,很显眼的……”
“说什么?!你再把白晶的相貌特征描述一遍!”听到这里,一旁的袁林忽然变得敏感起来,急忙上前询问。
“她是……”有些猝不及防,但邵珊珊还是重新把白晶的模样叙述了一遍。
“立即带我去白晶的住处!”仔细听过后,没有任何迟疑,袁林即刻对邵珊珊说道。
于是,还未等叶惠宁和吴昊伦反应过来,袁林已然带着邵珊珊离开了办公室。
“这是怎么了?一听这女人的样子,就像打了兴奋剂一样……”怔怔看着袁林心急火燎的模样,叶惠宁满是疑惑。
但此时的吴昊伦,情绪还深深陷在师傅的黯然离去中。眼看着邵珊珊踌躇而来,叶惠宁细致询问,袁林火速离去,他就像看一幕无关紧要的戏,根本提不起半点兴趣。
“轮子,还在想陈队的事?”转身看到吴昊伦的空洞眼神,叶惠宁不由问。
深深叹了一口气,吴昊伦的情绪愈加低落了,“这里没有外人,我也就不必掩饰了,说句不该说的话,毕业之时,我其实有很多选择,之所以坚持回到芜平市,就是为了师傅。总觉得,能与他一起工作,一起并肩战斗,就会感到满足,谁想到……”
“轮子,你的心情,我感同身受。初来刑侦支队时,就是陈队带着我,一点点教我破案。他一走,我的失落感,绝不亚于你。”面对吴昊伦,叶惠宁很是真诚。
“我相信,方才见你哭,我心里更难受了。”吴昊伦也说。
“真没想到,突然之间就变成这样,陈队,真的是一个很优秀的刑侦队长……”联想到队伍的变故,叶惠宁心里很是难过。
“惠宁,问你件事行吗?”鼓了鼓勇气,吴昊伦再次开口了。
“你说吧。”叶惠宁没有拒绝。
“陈队和郭队之间……是不是……一直存有矛盾?”吴昊伦提出了心里挤压已久的疑问。
“这……怎么说呢?”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叶惠宁显得很谨慎,“陈队和郭队,搭档时间很久了,凭心而论,他们都非常优秀,但他们的风格,却全然不同。想必你也看出来了,陈队睿智、心细、胆大、思路开阔新颖,而郭队严谨、实干、理性、能吃苦、看重证据,因此,在面对具体案情时,两人经常有意见分歧。就以近期案件为例吧,陈队一直认为,血字符号是侦破系列案件的关键,始终致力于寻找符号的意义,而郭队却主张从案件本身的线索入手,细致摸排,顺藤摸瓜,找到凶手,不同意将大量的人力物力放在研究血字符号上面。我想,对血字符号的不同意见,就代表了他们的区别。”
“他们工作风格不同,我自然清楚。只不过……袁林为何提到……刑侦支队长应该是郭队的?”谈到这里,吴昊伦又将话题深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