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郭队长,”思考了一会儿后,邱亮首先对郭弘明说道,“你尽快与锦昌刑侦支队取得联系,在获取他们第一手侦查资料的同时,告知他们,谢景文入院救治以及最终结果,都要严格保密,决不能泄露半个字!当然了,我们芜平方面也是一样的!还有,与医院协调一下,暂时更换谢景文的真实姓名,利用化名为其救治,最重要的,做好其妻子的思想疏导,让她也配合我们的保密工作,无论是谢家亲属还是镇政府人员,都不要让她透露任何真实情况!”
“明白!”郭弘明立即答道。
“袁林,你立即找到那位受伤的快递员,首先表达一下慰问,另外,对他当时的受袭情况,再做一下详细了解。还有,通知叶惠宁、小赵、小杨三个人,将手头的工作暂时移交给清河派出所相关人员,让他们立即归队!全力侦查谢景文的案子!”
“是!”袁林也即刻应声。
“还有你们两个,”紧接着,邱亮又叮嘱吴昊伦和小朱,“谢景文接受治疗期间,你们要全程守护,一旦身体有好转,在条件允许的前提下,立即协调院方,将其转入芜平市的医院。另外……”说到这里,邱亮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继续开口道,“假如谢景文不幸死亡,也务必要封锁消息,并直接向我汇报,明白吗?”
“明白!”二人响亮答道。
5月16日
市公安局刑侦支队会议室
“郭队长,医院方面有消息吗?”会议尚未开始,邱亮就着急询问谢景文的近况。
“吴昊伦刚刚反馈消息,谢景文的伤情已经被控制住了,但由于失血过多,又伤及了颈动脉,目前体征还不平稳,仍然处在深度昏迷状态,治疗前景如何,还无从判断。”郭弘明回答到。
默默点了点头,邱亮强制压抑住内心那份沉重,继而开口道,“同志们,关于里坝镇镇长谢景文在住所内遭遇袭击一案,锦昌刑侦支队已经做了正式移交,案件的第一手材料,我们也都已掌握了,下面,郭队长,你先说一下相关工作的协**况。”
“不论是案件的侦查和移交,锦昌刑侦支队都做到了严格保密。对里坝镇政府,锦昌市吴队长也亲自出面,以配合重大案件调查为由,向其解释了谢景文的突然缺勤。谢景文妻子方面,也已经做了充分的安抚工作,目前,她十分配合我们,对丈夫受伤一事,没有告知任何谢家的亲属。同时,医院也将谢景文的病例姓名改为‘谢文’,进行秘密救治。另外,对案件相关勘查资料,是由惠宁亲自整理的,接下来,就让她陈述一下案件现场的详细情况。”汇报完工作后,郭弘明又自然引出了叶惠宁。
“由于作案匆忙,凶手在现场以及谢家背面的砂质地上,留下了不少完整的脚印,经比对,与邵家村现场以及陈队长被袭现场的脚印轮廓基本一致,可以判断,是同一个人。另外,根据脚印判断,凶手应该为男性,身高一米七五至一米八零之前,体重约85㎏,这一特征,也与陈队长目击到的人,身型基本一致。只不过,与之前几起案件一样,凶手所穿的鞋子,鞋底也经过特殊处理,诸如磨光、鞋套防护等等,纹路很不清晰,无法辨认出鞋子的型号和品牌。同时,也不能排除,具备反侦察能力的女性作案可能。”郭弘明话一落音,叶惠宁就立即翻开整理好的案件资料,开始逐一汇报,“在犯罪现场提取到的指纹,全部属于谢景文及其妻子的,没有提取到第三个人的痕迹,包括被凶手遗弃在现场的作案道具,上面也没有任何痕迹。由于凶手作案时间匆忙,可以排除其事后清理现场的可能,据此推断,凶手应是戴了手套,以防止留下指纹。”
“血字符号是什么情况?”听到这里,邱亮又问。
“血字符号的具体位置,是在谢景文家楼顶上,在天窗东侧大概一米左右的距离,与凶手的逃跑路线一致,基本判定,血字符号是凶手逃出天窗后,匆忙留下的。毋庸置疑了,血字符号的血液,来自于谢景文。”叶惠宁回答。
稍稍停顿了一下,叶惠宁接着说,“按照我们之前的预想,如果凶手选择对谢景文动手,其逃跑路线应该是,从谢家门前的巷子逃离,继而上大路,与之前凶手逃跑路线一致。但这一次,凶手却另辟蹊径,在案发之后,选择了从谢家北边那片砂质地逃亡,原本,砂质地并不适宜快速奔跑,但由于大家都关注谢景文的伤情,错过了抓捕的时机,凶手最终穿过砂质地,借助早已隐藏在树林里的一辆摩托车逃窜了,行至大路时,摩托车被丢弃,那里来往车辆众多,凶手很可能趁机搭车逃走。”
“又是摩托车?!这都几辆了!?查出来源没有?!”听着重复的逃亡手法,邱亮都快要坐不住了。
“前两次丢弃的摩托车,已经查出来源了。”这时,小赵急忙汇报说,“经查,嫌疑人两次逃离使用的摩托车,分别是几日前,从周边区域盗取的,第一次的失主,是谢景文的一个邻居,第二次的失主,是一位前往清河派出所办理暂住手续的人,由于摩托车停在派出所围墙一侧,就被盗了。两次作案后,嫌疑人便将盗取的摩托车隐藏在他准备逃离的地点,等到案发当日,嫌疑人作案之后,便可以直接借助事先盗取的车辆逃离。对谢景文案件的摩托车,还未来得及调查,但经验推断,手段应该是类似的。”
“真是诡计多端!处心积虑!”听了此种颇费心思的犯罪手段,邱亮很是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