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点儿声！早饭没吃吗？”邱亮高声提醒道。

“我认为，连续两次行动受挫，嫌疑对象都没有反应，唯一可能性就是，我们之前的推断错了。嫌疑对象不是阿里，甚至于，他根本不是凶手。血字符号案件的凶手，另有其人。”在邱亮的催促下，袁林终于坦白了内心的想法。

“我同意袁队长的看法。”这时，叶惠宁又是第一个附和者，“如果嫌疑对象真的是凶手阿里，即便他意识到自己被我们关注，行为上有所防范，但绝不可能知晓我们的侦破工作进展和具体的行动计划，尤其是，阿童墓碑的照片登报以后，他绝不可能无动于衷。即便他不是阿里，陈队长频繁去七峰山祭奠，面对这么好机会，他也不可能熟视无睹。所以我也认为，之前锁定的嫌疑对象是错误的，他不是我们要找的凶手。”

“我同意。”

“我也同意。”

……

紧接着，吴昊伦、小赵、小杨等人，也纷纷表达了看法。

“陆处长，你什么看法？”邱亮再次征求陆锦铭的意见。

曾经，对专案组锁定的这个人，陆锦铭是无比自信，深信不疑。然而，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不禁也犹疑了，“邱局长，目前的情况，让我们非常被动，我个人建议，在保留对嫌疑对象监控警力的基础上，重新梳理一下案情，看看有什么遗漏的地方。诱捕工作，就暂时告一段落吧。现如今，我们手里没有了筹码，也很难再形成新的，更加完善的行动计划。若是再继续诱捕，恐怕行不通。”

赞同地点了点头，邱亮随即发问了，“目前，情况就是这样。对下一步的工作计划，我们举手表决一下吧，同意陆处长意见，暂停诱捕，重新梳理案情的同志，请举手！”

紧接着，几乎所有的与会人员，齐刷刷地举起了自己的右手，但唯独有一个人，是例外。

“怎么？陈队长？你不赞同陆处长的意见？”看到陈涛毫无反应，邱亮不由问。

“我保留意见。”陈涛平静地说。

“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从现在开始，暂停诱捕计划，重新梳理案情。给大家两天的准备时间，在座每一个人，都要认真研究一下整个血字符号案件的相关资料，两天以后，我们再次召开案情分析会，届时，每个人都要针对案件发表意见。现在散会！”眼见此次会议不会有新的进展，邱亮干脆宣布结束。

与往日不同，这次会议结束后，邱亮和陆锦铭，并不像往常那样，一边谈论着一边返回办公室，而是一路沉默，谁也没有发言。

但没想到，当邱亮打开办公室房门的一瞬间，突然发觉，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就是陈涛。

“陈队长？有什么事吗？”见状，邱亮不由问。

“邱局长，陆处长，我发现了一个情况，想单独向你们汇报。”又走进了几步，陈涛直言不讳。

“进来说吧。”听过后，邱亮毫不迟疑地将陈涛带进了办公室。

6月11日

芜平日报社会议室

……

一番工作布置之后，杜文博最后又提到了一件事情，“前段时间，报社状况频出，市公安局也不断施压，在座各位都通宵达旦，超负荷的工作，实在是辛苦了！在这里，我代表日报社，向各位表示衷心的感谢！现阶段，市公安局的破案工作取得了很大突破，我们日报社的压力，相对也小了不少。因此，在不放松业务工作的前提下，各位可以适当地放松调整一下。下面，趁着这次全体人员会议的机会，我也向大家宣布一条好消息，近日，由市委宣传部牵头，组织全市报纸媒体骨干人员，去云南进行考察学习。当然了……”

说到这里，杜文博语气不禁顿了顿，继而说道，“不用我明示，想必大家也清楚，这也是市里关心我们新闻人，想让大家出去走走看看，放松一下。考虑到我们《芜平日报》近年来突出的工作成绩，在考察名额方面，市里也对我们有专门照顾，一共给了七个名额。因此，我与二位副总编商议后，决定由一名领导带队，由六名部门负责人参加这次考察学习。其他同志，以后都会有机会，这次，还望大家多多理解。”

说到这里，杜文博分别看了看身边的余凯和柯路杰，用征求的语气询问道，“老余，路杰，我有事脱不开，关于带队领导的人选，还是从你们中间选一个吧，你们各自什么意见？”

“这……杜总……路杰年轻……精力又好……还是让他带队外出吧……”余凯首先虚让着，但语气明显有些勉强。

“杜总，余总是报社老人了，工作经验也比我丰富，外出考察一事，理应让他带队。”不消说，柯路杰也在客套。

“既然二位都很谦让，我就干脆做做主了！”见状，杜文博也不想拖沓，就径直说道，“老余，路杰说得对，你是报社老人了，快到退休的年龄了，都没有机会出去看看，这次就由你带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