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真的变了!呜呜,凌家有望!公子一定能为凌家报得血海深仇,一定能手刃奸贼马彪,一定能让凌家军雄风重振!”冯云妙目含泪,全身洋溢着激动。
她柔情地望向凌南天,似乎看到了未来,看到了希望。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猴子兄弟,我也是家破人亡之后才从军的,我也是为了报血海深仇才从军的。弟兄们,你们都听说过我凌南天的遭遇吧?……你们应该听说过能征善打的凌家军吧?古城的凌雄之名,你们听说过吧?……在这次的中原大战中,我们凌家军也成为各方军阀拉拢的对象,因为我们凌家军所占的城池—古城,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欲占中原,须据古城。我……我……我凌南天就是古城凌雄大帅之子,在兄弟中排行第三,我从小到大,过着幸福的生活。可是,不幸的是……凌家军中出了奸徒马彪,此人卖主求荣,暗投石友三,为谋兵权,而陷害我一家,导致我父亲伤残而死,我的亲妹马兰撞墙而亡。更不幸的是,我大哥一家十口,全都被马彪奸贼所害……”凌南天这一刻也很动容,泪水簌簌而下,颤声劝慰猴子。
但是,他说到动情处,便起身,张目四望,面对所有人掏出了心理话。
说着说着,他几度哽咽,竟然说不下去了。
此时此刻,县衙后院,静悄悄的。
所有人都在默默落泪。
“呜呜!公子,别说了……云儿心疼!云儿心疼啊!呜!”冯云靠前,拉拉凌南天的手臂,泣声劝慰。
她怕凌南天如此说下去,会触动他那根有点不正常的神经,会在他自己的伤口处撒把盐。
“少帅,凌家之变,我们亲眼目睹。你放心,我们一定陪你复仇!”几个连队中,有十余名士兵出列,含泪走到凌南天跟前,拱手抱拳,以表心迹。
他们都是原来的加强连的。
但是,此时的加强连已不再是金万胜原来手下的加强连了,而是被冯毅的整编计策打乱,所有的机枪手都调往赵狗娃手下当差去了,所有的神枪手都调往铁牛的警卫连去了。
而赵狗娃与铁牛都是凌家亲信中的亲信,对凌南天忠贞不渝,能以死相报的人。
因为冯毅想替凌南天控制这支部队,所以,现在这个连队的士兵,全部杂编到各个连队去了。
凌南天数度哽咽,激发了这些士兵对凌南天的同情心。
当兵的人本是容易冲动的人,一旦有了同情心,就想帮助弱者。
“少帅,马彪不是人,是畜生,我们一定要宰了这个畜生。”紧接着,又有数十名士兵从各个连队中走出来,向凌南天拱手抱拳,以表心迹。
他们也是原来加强连的士兵,这些人曾经随金万胜、路洋潜入古城,潜入凌府,夜战马彪,确确实实亲眼目睹马彪之奸之狠之狼。
“呜呜……谢谢!谢谢弟兄们!你们的恩德,凌某铭记在心,生死不忘。不过,我聚拢大伙,但不敢想大伙为了我个人的血仇,而去拼死疆场。但是,我们既然已经聚到了一起,这就是缘分。古人云:帝王将相,宁有种乎?2000多年前的陈胜、吴广都能发出这样的疑问,在这乱世年代,我们何不也发出这样的质疑?我们和那些军阀、那些雄据一方的省政府主席一样,都是人,为何他们能成就一方霸业,而我们不能?反正我们生逢乱世,我们何不也高举义旗,成就一番霸王将相的伟业?如果伟业能成,将来,你们就是开国功臣,你们就是王侯将相。任何开国帝王开始的事业都是很渺小的。我们也一样,也会从小到大,把事业做强做大的。”凌南天激动万分,情绪更是悲壮,拱手团团作辑,声泪俱下。
他既诉苦,也讲道理,由浅入深,从小道理讲到大道理,通俗易懂,实际上是想拉拢这支队伍的人心。
他由刚才剿灭自己的警卫排这件事上又获得了一个启示:统兵,一定要统心!
兵不在于多,而在于同心!
将不在于多,而在忠诚。
他想:倘若凌某能把这支队伍牢牢控制,找马彪报仇也非难事。凌某现在的人生路,不是难找马彪,也不是斗不过马彪,而是在于能否多聚拢些兵马,壮大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