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混蛋!快告诉妈妈是不是真的!你不说,回头你的订婚宴我可不管!”许母在电话里笑骂。
“妈!我错了!我应该提前跟您报告的!不过,谷雨已经点头了,所以儿子的事儿你还得多费心,多受累,这事儿除了您其他的我都信不过!谁让您是我亲妈呢,对吧,哈哈哈……”
“小混蛋!终于给妈娶媳妇了!”许母感慨的变了声音,“妈盼着抱孙子盼的头发都白了……”
许寒忙道:“好了好了!妈,我跟谷雨吃饭呢,这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我都快忙死了。”
“好好好,你吃吧。你告诉谷雨,展览办完了先别急着回来,你们在昌明市先把婚纱挑好了!咱们这边的婚纱可不如省城的好看……算了算了,我明儿就去找你们,这结婚可是大事儿!”
“妈!先订婚,你准备订婚宴。结婚是大事儿,急不得,必须按章程来,要好好地准备。”许寒笑眯眯的看着谷雨,说道。
“好好,先订婚!订婚也要穿礼服啊!对了,妈妈明天先给你转一点钱过去,你带着谷雨好好地逛逛,不单单是礼服,你还要给谷雨买几件像样的首饰以及衣服什么的,咱可不能委屈了人家。”
“知道了老妈!我有钱,没钱了会跟你要的,放心。”许寒无奈而幸福的笑道,“请问太后老佛爷,儿臣可以吃饭了吗?”
“好了,吃吧吃吧!”许母笑着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看了一眼手机,许寒轻轻地吁了口气,明明很得意却还做无奈状:“你看看,人老了就是这样,小雨,将来我们有了孩子,你可别管这么多,太累。”
谷雨笑着摇了摇头,低眉用力的割牛排。
“我来。”许寒伸手把谷雨的盘子端到自己面前,转手把玉米甜汤放到谷雨面前:“你先喝点这个。”
谷雨也不跟他争,看着他把牛排认真的割成小块之后又给自己送过来。便用手语表达自己的感谢。
“以后跟我不许这么客气。而且,如果哪天我忘了帮你割牛排或者其他的什么事,你记得要对我发脾气,我是不会说你像泼妇的。”许寒笑道。
谷雨瞪了许寒一眼,低头喝甜汤。
许寒把牛排切好送到谷雨面前,又举起红酒杯笑道:“来,让我们庆祝一下。”
谷雨自然明白他说的是庆祝什么,便从善如流的拿起酒杯跟他轻轻地碰了一下,低头看着杯中砖红色的液体,深深地喝了一口。
“嗳,你不能喝酒,少喝点。等会儿头晕。”许寒提醒道。
谷雨淡淡的笑了笑,心想如果能喝醉,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昌明市华灯初上之时,瑞士的某个风景优美的私家庄园里却依然是阳光明媚。
欧阳老教授因病不治与世长辞,欧阳文菁和欧阳文倩两个人因为该把父亲葬在何地的事情发生了争执——欧阳文倩想要把母亲的骨灰一并签到瑞士安葬,欧阳文菁则以为应该把父亲的骨灰请回景市同母亲安葬在一起。本来就不合的两姐妹因此而争执不下,谁也不让。
“冬阳,你是大姐的儿子,你此时就代表大姐,你说,你外公的骨灰应该如何安葬?”
悲伤不已的季冬阳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此时靠在椅背上目光呆滞,全无往日的神采,听了欧阳文菁的话之后,有气无力的说道:“中国人都讲究一个落叶归根,我想外公在天有灵必定想要回景市去。”
“哥哥,我们都在欧洲这边,如果把外祖父送回去安葬,清明寒食想要祭奠都难。”季秋晚说道。
“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欧阳文菁冷冷的说道。
“二姨,我是这个家的一员,我有权利对外祖父的后事发表我的意见。”季秋晚立刻反驳回去。
“既然你有权利,那我也有权利吧?”宋奕淡淡的笑道,“外祖父三哥女儿,两个外孙一个外孙女,一共六个人,如果说有权利,大家都有权利。所以为了公平起见,投票决定吧。”
“宋奕,你想好了再说话。”欧阳文倩一脸不满的看着宋奕。
“三姨,我想好了。”宋奕神情依然是淡淡的,全然不是平日面对欧阳文倩时的样子。
“你……”
“好了,那就投票吧。冬阳代表大姐和他自己,可以投两票。”欧阳文菁说道。
“父亲这十年来一直是我养着,他的后事应该是我说了算。”
“你还好意思说!父亲不是你一个人的父亲!你打着孝顺的名义把他接到这里来,他连一个亲人都见不到。如今他已经去了,你还要把他葬在异地他乡,你这是大不孝!在家里,大姐不在了还有我!父亲的后事怎么算都轮不到你做主。”欧阳文菁怒声道。
“好吧,既然二姐做主,那我不管了。”欧阳文倩冷着脸站起身来,扬长而去。
季秋晚看了看季冬阳和宋奕,也气呼呼的起身走了。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嘛!”欧阳文菁愤愤道。
“二姨,你如果放心,外公的事情就交给我吧。”季冬阳轻声说道。
欧阳文菁叹道:“在这里,我有天大的本事都使不出来,更何况你二姨我也只是个平头百姓。你外公的事情交给你和宋奕两个人去办,我的要求只有一个,要尽快接你外公回国。”
“好的,二姨你放心,我跟宋奕一定把这事儿办妥当。”季冬阳撑着这一口气,一定要把外公的后事办好。
然而他们谁都没想到的是,欧阳文倩离开后不到两个小时,她的秘书就送来一份厚厚的文件,秘书用纯正的伦敦味英语说道:“这是欧阳老教授的医疗费用,夫人让我那一份给您,麻烦您看过之后,按照第一页文件上的比例,把钱支付给夫人。”
“什么?”欧阳文菁皱着眉头接过文件袋,拆开后打开第一份文件,看见上面的数字和比例,顿时瞪大了眼睛,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欧阳老教授十年前来到瑞士,在这里接受最好的治疗也修养,花费自然也是天价。而且十年之久,即便是在国内,这医药费,疗养费,护工费等等都算起来也是一笔巨款,何况是瑞士。欧阳文菁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季冬阳冷笑道:“二姨,这是她的一贯作风。”
宋奕伸手把文件从母亲的手里拿过来看了一眼,皱眉道:“看来,不给这笔钱,她是不同意我们把外公送回国内了。”
“给她。”季冬阳冷笑道。
“可是我们……”宋奕想说,这真的是一笔巨款。
这些年来宋奕跟季冬阳两个人自己也做过一些投资,手上也有相当一笔钱,可他们两个的私房钱跟这一笔巨款比起来,还真是不够看。
“我来想办法。”季冬阳淡淡的说道。
“你有什么办法?”
“你别管了,你安排好二姨和二姨夫,我回头给你打电话。”季冬阳站起身来,又朝着欧阳文菁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看着季冬阳高瘦的背影,欧阳文菁咬牙道:“我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我怎么会跟这样的人是一母同胞!想想就觉得耻辱。”
宋奕无奈的揽住母亲的肩膀,劝道:“好了妈妈!现在说这个也没用,我先带你跟爸爸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