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父长长吐了一口气,凝视着她说:“婷婷,你记住,在这个城市里,‘楼逍’这两个字,就代表了绝对的权利,没有人会在这个地盘去触他的逆鳞。从前,有人在他的面前,喝醉的时候说了一句‘你楼逍算老几’,只用了三天,那个人连同自己的公司,就在这个城市消失了。后来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你一直在医院,没有接触商场上的事情,你不知道,是情有可原。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你居然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现在,我也不能再让你这么无知地过下去了,家里已经出事了,如果撑不过去,以后的日子,可能就要靠你自己好好地过了。”
陈父的话,让陈雅婷一下跳了起来。
“爸爸!你在同我开玩笑吧?今天是四月一号,对不对?你是在逗我?!就是因为我不懂事。你才逗我的!爸爸,不要这样,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你不要这样!”
陈父摇摇头。
“丫头,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惹到的人是谁吗?”
低沉而又落败的声音,让陈雅婷瞬间安静下来。她真的没有意识到自己惹到的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五年前被自己整得犹如丧家之犬的人,今天会带给她家这么大的恐慌?
她真的不懂,为什么事情会发生成今天这样?她明明只是教训了两个不要脸的狗男女罢了,为什么所有的人都来告诉她,她做错了?而且现在还要告诉她,她做的这件事,会影响到她的整个人生。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屋内萦绕着死一般的沉寂。
于子鹤同于母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房间里的气氛很不好,看着陈母脸上牵强的笑容,于子鹤早在心里笑开怀了。
从小,因为几家人中,只有陈家一家生了女儿,剩下的几家,除了楼家,每家人都把她当作公主一样宠着,真真是做到了“捧在手里怕掉了,放在嘴里怕化了”,让自己家的小子全要让着她,以至于把她的脾气惯得越来越娇纵,到后来简直就是天不怕地怕。
还好,她看上的是言家那小子,不然自己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被祸害。虽然现在这么想很不厚道,但是能让她得到一个教训,也是极好的。
于母进来后,发现自家儿子嘴角抽搐的笑意,虽然知道他不待见陈家的人,但这么做,也是始终是有些不厚道。伸脚踢了他一下,看到他恢复正常后,才开口问:“陈夫人,不好意思,来晚了,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虽然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也知道,这个时候,最好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
“哎,你可来了,我同你说……”陈母热情地说着,拉着于母就进了门。
于子鹤倒是没有兴趣听她们说那些他已经知道的事情,而且他心里很清楚,从陈母口中说出来的话,肯定与事实有偏差,他怕自己忍不住插嘴,所以还是选择了回避。才进门的时候,他就看到了言昭就站在一个不远不近的地方,脸上带着漠然的表情看着屋内,不过眼睛很显然无神,似乎是在发呆。
看着陈母带着自己的母亲走开后,他就朝言昭走去了。
感觉到有人走近,言昭一下回神,看清来人后,同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于子鹤走到他身边后问他:“你怎么还在这儿呢?”
言昭嘴角扬起一个苦涩的笑容,他也想知道,他为什么还特么在这儿?!
“我跟你说,这件事还是少掺和的好。楼逍和莫一的事情,扯清楚了肯定是一肚子的火,等他想起来了,肯定会用这边来消气。本来陈家最近就是多事之秋,还真不知道他们能撑多久。所以说啊,养什么都好,就是不要养这种坑爹的娃!”
虽然气氛很诡异,不过言昭听到这儿,还是忍不住“噗哧”一下笑了出来,这下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陈雅婷看到后,就想跑到言昭那去说点什么,可是被陈父一把按住了,自己走了过去,站在于子鹤面前,上下打量着。
被这么盯着看,于子鹤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就象是放在砧板上的鱼被人算计着从哪里下刀的那种感觉,不由想到曾经父亲喝醉酒对他说的话。
“我告诉你,这个圈子里,唯一能深交的人,就是楼家那小子。不过那小子太过刚硬,都不知道你这臭小子是怎么入了他的眼。最不能惹的啊,就是陈家那只老狐狸,他女儿也会选言家那小子,就是小奶娃,迟早被玩坏。
你记住,惹谁都不要去惹陈家的那老头,你玩不过他,不要接触就好。有什么啊,爹还能帮你撑两年,以后你还是退出这圈子好了,反正你从小就不喜欢,现在这样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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