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傻子原本言语不能,如今好了倒是伶牙俐齿,句句诛心!
“不是说你不能自保……只是你的手段太阴狠,你……”
“哦,对了,他既是您的侄子,如何会在那个时候去祠堂?为何他前去之时祠堂里外除了我们一对主仆,再无旁人?为何他前去之前,我主仆二人会被锁在祠堂之中?”沈昕娘一个一个问题,接连抛出。
沈尚书和朱氏的脸色霎时都变的难看。
齐王脸色也顿时沉冷下来。
他的目光落在地上那根沾着血的簪子上头,倘若不是她心有防备,及时出手,那现在……
齐王手中的两只罗汉头核桃被捏的咯咯作响。
沈尚书往上头看了一眼,立即朝朱氏使眼色,“好了好了,都是误会,误会!一家人,哪有什么深仇大怨的?解释清楚了不就没事了?你那侄子,也赶紧送回朱家去!还不退下!”
朱氏心中委屈,但也只好起身,欲退走。
“慢着。”齐王却是冷冷开口。
沈尚书吓了一跳,什么时候惹出丑事不好?偏偏要赶在齐王在府上的时候?!
“王爷,家里人无状,让王爷见笑了,下官会处理好此事的。都是家事,家事。”沈尚书连连拱手作揖。
“原本是家事,可不巧,让吾遇见了,那便不只是家事了。”齐王开口,不怒自威的气势让花厅瞬时便陷入肃杀。
沈尚书心头懊恼。
齐王却将目光转向冯七郎。
“冯弩,恰你在此,你的夫人险些被人玷污,你说,该如何惩治这恶人?”齐王似笑非笑的看着冯七郎问道。
冯七郎闻言,眉头紧蹙。
听到此时,他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必然是沈昕娘提出要回嫁妆里头的典当行,让朱氏心生不满,故意暗算。
却不想,被鹰啄了眼,这沈昕娘看起来痴傻无害,却是个狠角色。
只是他却不想得罪沈家,且不过言语调戏,就被戳瞎一只眼睛,这样的惩罚还不够重么?
“一只眼睛的代价,想来,这恶人也能铭记一生,断然不敢再犯了。”冯七郎拱手禀道。
齐王轻哼一声,“看来《律例》你读的不熟。”
冯七郎眉头轻蹙,偷偷抬眼看了看齐王脸色,他是武将之家,将来要从军的。齐王一句,《律例》读的不熟,将来会不会影响他的前途?
沈尚书心中却是咯噔一声,冯七郎对《律例》不熟,他可是熟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