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他们刚刚说了什么?他们究竟要对她怎么样?
公孙兰觉得听不懂旁人说话的感觉十分不妙,且让她觉得很危险。她连连摇头,虽然脖子十分僵硬酸痛,但这会儿哪里顾得上那些?
忽然,那斯文男人上前一步,伸手拽掉了她嘴里塞着的东西。
公孙兰顾不上舌头有多麻多疼,立即口齿不清的说道:“偶是公孙噶的小良子,里门要做啥嘛?西要钱的哇,我哥哥口以给里门!”
生怕面前的男人听不懂,公孙兰十分紧张的看着他。
那男人却只是轻轻一笑,笑容狷狂满是邪气,“公孙小娘子,我们跟了你两个月的时间了,难道会不清楚你的身份么?你就不用多费力气了,我们要的是你这个人,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价吧?那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所以你那些小心思,还是省了吧!”
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她口中塞了几颗丸药,掐着她的下颌,迫使她咽了下去。不等她反应过来,又立即将嘴巴给她塞上。公孙兰被他接来而来的动作弄得很疼,眼眶里不自觉泛出泪花。
可面前的人根本不懂得什么叫怜香惜玉,“砰”的一声,将隔板又给叩上。说着她听不懂的话,向马车上爬去。
她的眼前又恢复了那般黑暗,只有隔板缝隙里透入少许微不足道的光。她知道是塞入口中那药的缘故,她在马车的晃荡中,又开始昏昏沉沉,意识渐渐消失。
她的眼皮终于慢腾腾的合上了,马车的晃动感觉不到了,就连身上被绳子捆绑的疼痛感也全完感受不到了。
她再醒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停了。天色已经全黑了,且天气很冷,她有些瑟瑟发抖。
而她此时并不在马车车厢的暗格里躺着,却是躺在一片草地上,草上很凉,不断有凉风从脸上刮过,瞪眼能看到天空的繁星点点,能听到不远处树林里寒鸦呱呱的叫声。荒郊野外的,除了近旁绑走自己那几个男人生着的火,这空旷寂静的夜里,再没有半点能让人觉得温暖的东西。
公孙兰微微动了下,她身上的绳子似乎是被解开了,可是她被捆了太久,僵硬的一动就疼。
几个男人坐的离她不远,只有两三步的距离。他们说着她听不懂的话,一阵阵烤肉的香味随着凉凉的夜风扑面而来。公孙兰觉得自己快要饿死了,这时候就是给她一头牛,她也能吃下去。她虽打小没了爹娘,可哥哥争气啊,从爹爹那儿世袭官职后,也从没让她受过一天委屈,这种饿肚子的事情,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她哪里忍受过?
“你的药行不行?她怎么还没醒?”身边突然传来一句能听懂却有些生硬的官腔,将公孙兰吓了一跳。
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连忙闭上眼睛。那个斯文的男人却是快步走来,并在她面前蹲下身来,伸手拍拍她的脸道:“谁说没醒,这不是已经醒了么?”
公孙兰闭着眼,不敢睁开。
那啪啪拍在她脸上的手冰冷的像是没有温度的蛇,却又比蛇更粗糙,让人心惊。
“你是要自己睁开眼,还是我帮你睁开?”那男人长的斯斯文文,可是说出口的话,却一点儿都不让人觉得斯文。
公孙兰从心底对他就有些恐惧,闻言便忙不迭的睁开来,甚是防备的看着那男人。
斯文男人满意的点点头,“我们可不想带个死人回去。”
说完,他缓缓站起身,向一旁拢的火堆走去。公孙兰的目光跟着他看到火堆旁,更看到火堆上正被几个男人串着烤的兔子,野鸡等物。烤熟的香味,四下溢来。她不清楚自己究竟有多少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只知道自己从被掳走,到现在,似乎都是昏昏沉沉的状态。
肚子里咕噜叫了一声,宁静的夜里,那些男人似乎都听到了,转过头来,看着她,露出比夜色还恐怖的奸笑来。
公孙兰迅速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浑身酸痛,她的速度却不慢。她轻轻揉着自己的手腕子,被绳子绑过的痕迹,还没有从腕子上退去,深深地勒痕又疼又痒,她心头委屈至极,从小都是她欺负别人,因为她有个厉害的哥哥,从来没有人敢欺负她。
她便是以为自己的功夫是极好的,打遍京城难逢敌手,如今想想也不难知道,不过是因为哥哥的缘故,旁人都让着她而已。如今落得如此任人宰割的地步,哥哥怎么还不来救她?难道不知道她也是会害怕的么?
她眼中不由蓄上泪光,视线里头的火光都渐渐模糊起来,她抬脚想要离几个男人远些。虽然她知道逃跑是没有可能的,她跑不出十步,就能立时被抓回来,且抓回来以后,只怕又要给她灌药,让她昏过去。可她还是觉得离几人远一点,会让她心里多少更平静一点。
“这山里头可是有豺狼虎豹的,你若不想被野兽吃掉,最好不要乱跑哟!”一个长相十分粗野的男人,黝黑的面庞映着火光,越发红的发亮。
她咽了口口水,因为她看到说话那男人手里拿着一只已经烤熟了的兔子,兔子很肥硕,皮都烤的焦黄,油亮亮的。那香味儿浓郁的好似肥兔子就在她脸儿前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