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是知道儿臣喜欢沈怜霜的,为何迟迟不下旨赐婚。”凤卿承神色中有恼色,但极力的克制的,在肆意妄为他也是明白的,凤野夼不仅仅是他的父亲,更是一国之君,他的任性也当适可而止。
“知道又如何!”凤野夼的神色带着厉色,他幽深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凤卿承,那种逼人的眼神让凤卿承忍不住的降低了音量。
“父皇,你一向最宠爱儿臣,为何这次——”凤卿承的语气缓和了很多,但急切的眼神还是隐隐约约的透着不甘。
他不甘心自己心仪的女人得不到,他不甘心凤娄越次次都能轻而易举的得到他费尽心思都想要得到的东西。
“沈怜霜的事情,你想也别想!”然而这一次,凤野夼的态度也是相当的强硬,没有半分容人商量的余地。
“父皇——”凤卿承震惊凤野夼的疾声厉色,他不明白了,为什么过去他要什么父皇都会满足,这一次偏偏就不行了。
“什么都不要再说,退下。”凤卿承的话未说完,凤野夼出声打断。
看凤野夼的神情,这一次的事情,真的是没有半分环转的余地了,凤卿承纵有万般的心不甘,也只能一股脑的咽下。终究,他还是畏惧那个一向疼爱的自己的父亲。
回到镂月宫,凤卿承脸色铁青,宫女们都小心翼翼的没有一人敢惹他。
“殿下,太子邀你去东宫下棋。”这时,一个不明状况的小太监兴冲冲的从门口跑进来,他刚从东宫过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当他看到凤卿承铁青的脸色,神经立马就紧绷了起来,奈何话一出口覆水难收。
“滚!”凤卿承赤红着双眼瞪着那小太监,随手操起手边的杯盏就朝着那小太监砸去,一声闷响,被子砸中了小太监的额角,鲜血直流,顺着他的眼角一直流到脖颈。
小太监脸色惨白却一眼不发,也不敢伸手擦脸上的血迹,只凭着鲜血染了双眼再睁不开,然后浑身战栗的匍匐着退下。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唯恐再有不对的地方激怒了上方盛怒的凤卿承。
“怎么了这是——”小太监退下后,伺候的宫女们无不心惊胆战,唯恐接下来凤卿承的撒气对象会是自己。
在宫中,旁人都说跟着凤卿承这样温和的主子是莫大的福气,然而却只有在镂月宫当过差的才知道外人眼中那个温柔明媚的六皇子,实际上是一个阴晴不定之人,或许这一秒他还笑着,下一秒就会是地狱修罗,一句话,一个动作,足以让人生不如死。
然而这些,镂月宫当值的人从来不敢向外人说起。
屋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屋内伺候的每一个人都惶惶不安的屹立在侧,只希望凤卿承的怒火能快些被消灭。
“这是怎么了?”众人无限紧张中,一个身材袅娜的女子缓缓进来。
她穿金丝织绣丝缕鞋,玫瑰色的裙褥鲜艳夺目,衣服上纷繁复杂的图案五花十色,然而却是艳而不俗。
她妆容精致,肌肤凝脂胜雪吹弹可破,光洁白皙的额前是一枚金亮的花钿,正好实在眉心的位置。
她梳着繁复的勾栏如意髻,墨色的头发一律盘至脑后,左侧如意流苏垂至肩头,右侧金色镶玉青鸟簪莹莹生光,中间是一朵开得极艳极盛的牡丹花,颜色艳红光泽诱人,分不出真假。
女子的到来另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输了口气,他们如释重负的向女子请安道,“见过练奚姑娘。”
练奚巧笑如嫣,她轻盈的拂了拂衣袖,屋里的一干人等纷纷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