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将她引致楼上雅间,里面挂着几幅字画。题字之人颇有大家之范,她看了眼落款,好像是位才子,只是她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店主见她盯着字画看,笑着说道:“这诗是我们家主子诗,主子说她字丑陋,难等大雅之堂!便请了好友蓝星才子代提!”
她听着店主话语,她有种直觉,店主话里的主子是女子她,而不是男子他。
这雅间一共挂了四个字画,每一幅各画一种花草,同时,还有诗词。想这第一副,画了一个老翁,拿着酒葫芦,这上面诗句: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她本想再看看下一副,这时,侯希彩已经到了,拉着她手,便落座。
“露儿妹妹,看那些做什么!姐姐来晚了,给你陪个不是!”侯希彩笑着说道,小女孩心性,丝毫不做作,真的弯腰,学着戏曲里才子模样,给她道歉。
她被这一番动作,给逗乐,掩嘴轻笑,说道:“希彩姐姐,这是作甚!这番动作,若是换成男装,还以为是一位风流才子!”
“露儿妹妹,这是在取消希彩姐姐赔礼没诚意吗?希彩姐姐为了博得妹妹一笑,可是下了一番苦心,在房中练习了一个星期。”侯希彩故意板着脸,双手环在胸前,脖子一杨,还有模有样,从鼻孔哼了一声。
陈婆子在侯希彩一行人进来雅间后,就关闭了雅间门,领着闲杂人出了房间,守在门口。这雅间只剩下她、侯希彩、还有她们两人的大丫鬟各一个。
“露儿给姐姐赔礼了!多谢希彩姐姐厚爱!”她说着,也学着前世看过戏曲里面,戏子动作,将手举起,手腕朝着脖子后弯去,双膝微蹲下。
“哇,这动作学得可真像!我学了数日,都不及妹妹半分!”侯希彩笑着说道。
两人手拉着手,便坐在桌前。雅间一面墙壁掏空,做成半月形状,刚好可以看见楼下大厅。
大厅正中央砌着一个圆形高台,此时整个台面上遮掩着红色围布。
一阵琴瑟合奏响起,红色围布渐渐朝着两边拉开,露出了高台。只见高台上,一个外貌俊朗少年,真弹着手中琴弦。而一个女子蒙着面纱,在高台上翩翩起舞。
喧闹大厅,离开安静下来。众人被这前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曲调所吸引,还有那翩翩起舞、如梦如蝶身影所迷住。
舞娘一身水袖,舞动,如梦如幻、众人仿佛看见一只飞蝶在那里翩翩飞舞。她也被这舞姿所迷住,只是,这舞娘为免穿的也太……她不好去形容,所说大楚国没有要求女子不可抛头露面,也没要求穿着一定要捂着严严实实。但是,这舞娘一身如纱薄丝衣裙,比那不上台面青楼女子穿的还……
雅房中,她看的脸色微红,转过身去,发现身旁坐着侯希彩此时也满脸红晕。两人相视一笑,吃着桌上点心,不再看那舞蹈。
“露儿妹妹,前些时日听说你生病了,可是有好转!头还疼吗!若是侯府,早就军阀处置了去!”侯希彩担忧关切望着她额头,临出门时,陈婆子将她一条彩色丝带中间穿着珠子绑在她额头,这般装饰,外人看不出丹瑞!只会以为小女童爱美天性,不喜一沉不变总角发髻。在大楚国,还是比较常见,倒不显得突出。
四小姐伤她这件事情,父亲绝不会对外宣扬。四小姐连夜秘密送出府去,这般隐秘,外人又是怎么知晓。若说是侯大将军知晓,这并不奇怪,毕竟高管谁家出了点猫腻,其它高位不知晓,只不过真一只眼闭一只罢了!更何况统管整个京城要道的侯大将军,怎么可能会不知晓此事。父亲连夜让人把四小姐送出府去,前往西山尼姑庵,这般出城,若没有看守城门人放行,她们怎么出得了城门。
但是,这般隐晦事情,那夜看守城门之人绝不会到处宣传,侯将军也不会专门将这等事情告诉侯希彩。而如今,连坐处深闺中侯大小姐都能知晓此事,白府是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又是有多么没有秘密可言。
她想到这里,心中捏了把冷汗,但是,面上却丝毫不显。笑着,说道:“已经不碍事!四姐姐一时糊涂罢了!父亲也已经处罚了她。只是,可惜了,四姐姐此生都要长守青灯古佛前!”她说着,一副为四小姐可惜,伤感模样底下了头。
侯希彩见她这般,面上显出不悦,说道:“她都把你害成这样,你还去担心她日后!你啊你,就是太心善了!”侯希彩说着,用手指戳了戳她脑门,似是要点醒她般。
这时,大厅歌舞已经散去,戏子陆续出场,正表演着精彩戏曲。
只听那戏台上,白面书生模样之人,对着一位粉色衣裙女子背影,行礼说道:“小姐,这厢有理!”
“你这书呆子,没瞧见我们小姐,为了等你,夜色一浓,雾气重,你还不赶紧带着我们小姐去屋中一叙!”那穿着一身粉色衣裙女子没见有任何动作,旁边站着一丫鬟便催促道。
大厅内传来了连声喝彩。
“好!”
“还不快快带了佳人进去,真是书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