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还不是很明白堂大奶奶的想法,但是,她直觉告诉自己,不可以让堂大奶奶知晓。
她说道:“这事情常人无法办妥,只有大管家才行!”
她认真眸子看向大管家,大管家瞧着她一脸认真模样,笑脸收拢,点了点头。这时,门外传来轻微脚步声,有人在偷听。
“五小姐你这屋家具所说有些年头,但是都是上等好木料打造。用个十年不成问题!五小姐还是再将就将就!”大管家提高了几分声音,说道。
“那好吧!”她说道。
大管家便说着府里还有事情等着他去处理,说着便告辞离去。她看了看在大管家离开后,过了片刻,也离开院子之人。
这是准备去禀报吗?她唤了两婆子上前,让人去半路拦截了,带那丫鬟回院子。她的理由是,她丢了一件首饰,刚刚丢,而此时,不再院子里人便有可能是贼!
这些人自然不敢说陈婆子、小桃子、秋月、大管家、堂大奶奶及其身旁伺候人,而刚刚离去小丫鬟便成了替罪羊。
她坐在院里,等了一会,两婆子便拉扯着一个小丫鬟进了院子。丫鬟面上有些红润,只是显得有些不太自然。
估摸着是被婆子打了耳光,但是,她不会去问。世上有很多事情,自便看得见,有时,也是看不见。
丫鬟被两婆子拉进院子,只见对方嘴里好像塞着一团布料,也不知道这两婆子哪弄来的。难怪没听见这丫鬟喊叫,一般人受了冤枉,哪有不哭喊。
这两婆子倒是蛮会处理。既然这般,那么,她便装一次恶人!
她故意板着脸,似是非常生气,说道:“你这丫鬟,这般胆大!把她关到后院柴房去,没有我准许,谁都不许放她出来,不许接近她!”
“偌!”婆子领命,便推着丫鬟去了后院。
下午时,大管家便来请她过去,说是父亲有事情问她。她一路跟着大管家去了父亲书房,父亲书房闲杂人不得进入。门外有家丁把守,堂大奶奶即便知晓父亲和她说了什么,也打探不到。
她要得不过就是这个效果。
她看着面前站着中年男人,络腮胡须下,他年轻时,许是一俊朗男子,让娘亲看着入迷!她这般想着,深深打量着父亲。
岁月给这个男人脸上似乎没有留下太多痕迹,父亲不苟言笑,不知道他和娘亲一起时,是不是也这般!
白贺看着她盯着自个出神望着,清澈眸子里透着好奇,让他想起了慧娘还在世时。
“你叫白贺,你就是那个少年将军?”慧娘好奇望着他,问道。
“嗯!”
“那你便是我未来夫君呢?”慧娘笑盈盈说道。
白贺思绪飘飞到那年夏季,慧娘,如果你还在多好!
“父亲!”父亲望着她出神,似是在透过她看着另一个人。是娘亲吧!她这般想着,但是,她需要唤醒父亲。
父亲被她这一轻声呼唤,身子微妙晃动,神色有些哀伤。很快便又调整过来,沉声问道:“露儿找父亲,可是有什么事情?”
“大伯娘说新帝登基时有欲封露儿为后!父亲怎么看待此事?”她言简意赅,表面自己来意。
说完便望着父亲,等待父亲回复!
父亲听见她表面来意后,眉头深锁,低言自语道:“她一个妇道人家怎么知晓这件事情!难道……”
难道什么?父亲却没有再说下去,而是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父亲说道:“露儿你贵为嫡女,进宫是免不了!只是,一入深宫便封后位,甚是不妥!为父希望你能明白,不要被眼前权贵而迷了心智!”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父亲比她通透多了,她只是仗着多活一世,才通晓这道理。父亲位居高位,还能深刻明白这道理,而不被皇后后位所弥彰,却是极为难得!
自古以来,男人追逐权势,从来都不嫌弃自己权利越来越大,而唯独父亲却看透这道理。
高处不甚寒!
父亲已经位居右相之位,可以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再配上一个国丈称号,并不一定是好事情。
世人只看得见父亲风光,却看不见风光背后杀机!
帝王可以给臣子权利,却不会让一家独大。所以大楚有左、右两相,父亲属武相,而另一位属文相。
世人只知道皇帝有一文一武两相,等同于如虎添翼。却不知道这不过只是一个帝王策,为了平衡二者之间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