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宫人打扫着满院灰尘。
也许是因为天色尚早,主子们没有这般早起来。便有几个性子活泼的闲聊了起来。
“那屋住着的惠妃,听说之前便是在这里伺候皇后娘娘的一个宫女!”一个宫女压低了嗓音说道。
“你是新来的吧!难怪你不知道!”另一个宫女插嘴道。
“咱们娘娘就是仁慈!要我说这种吃里爬外的婢子就该活活乱棍打死!吃主子的,如今却不要脸的爬上了主子男人的床!”这宫女似是有些激动,声音明显提高了几分。
刚刚插嘴的宫女连忙做了禁声的动作,说道:“你不要命了,也不怕被人听了去!她现在可是主子了,我们可得罪不起!再说这事情也不能怪绿萝,要怪只能怪娘娘。还不是娘娘不想侍寝,才让绿萝顶替了去。这事情绿萝可是受伤者!”
这宫人的话语,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丢下了炸弹。之前说话的宫女们听后,都不再言语,反而都拿起手中的工具,干起活来,但是脚步却似有意离之前说话的宫女远去。
这等宫闱秘事,一个小小的宫女怎么会知晓。即便知晓,怎可这般说出来。若说这宫女说的是真的,那么这种事情皇上、皇后都没有宣扬,更何况这种事情有损皇后声誉,谁敢去听,去说。那真是不要命了。
这宫女开口便称呼惠妃闺名,显然是惠妃做宫女时便熟络的人。或者之后,追随惠妃之人,无论前者还是后者,都不是她们这些普通宫女愿意去结交的人。
作为宫女,若想在宫中生存下来,第一件事情便是要学会装鸵鸟,凡事不出头,不多问,不乱听,更不可胡说!熬上了几年,年数大了,便可以出宫了。
若是做不好普通宫女,非要走极端。常言道:富贵险中求!可不是谁都有命去花这富贵!
白露听见院子里宫女的窃窃私语,随说没有听的很清楚,却还是听了个大概。
她心中反复想着绿萝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见过,她将自己前世的记忆,今生的记忆都回想一遍,想要想起究竟是在哪里听见这个名字的。
殿门被打扫卫生的宫人轻轻地推开了房门,宫人一进门,便如往常般打扫殿内。在进入屏风后,瞧见白露端坐在梳妆台前,若有所思。
宫人有些被惊吓,一片惶恐地跪下身去,口中喊道:“皇后娘娘!饶命!奴婢刚刚进来时没有注意瞧您!这才发现,奴婢该死!求皇后娘娘饶命!奴婢家中还有年迈父母需要奴婢去养活!皇后娘娘求求您!饶了奴婢这回!”
这宫人的嗓门极大,这一嗓子出来,恐怕整个甘露殿的人都能听见了。
陈婆子闻讯赶来,见白露穿着一身白色裸衣端坐在梳妆台前,眉头紧锁,是因为这不懂规矩的宫女吗!陈婆子心中隐隐揣测,板起脸来,便要教训这宫女基本宫规。
白露开口说道:“本宫何时说过要责罚于你!本宫何时又说过要了你的狗命!狗奴才给本宫滚出来!一大清早就吵吵闹闹!”
陈婆子刚在院中便听见这宫人的喊声,这会又听白露这般说辞,又仔细揣摩了这宫人刚刚的话语,面上一变,一个耳光扇了过去,怒斥道:“谁给你的胆,让你这般胡说八道!”
那宫人立刻被扇的满眼通红,泪眼汪汪,可怜兮兮,身子竟然是一副抽泣模动作,哭道:“陈麽麽,奴婢知道错了!请看在奴婢往日服侍皇后娘娘尽心尽力的份上,饶了奴婢这回!皇后娘娘仁慈!”
这宫人不说还好,一说,白露心中更是恼火。昨夜本就被鬼影闹腾的一夜未眠。一大清早,这还有个来恶心她的宫人。
这副嘴脸真是让人看着都心疼,若是有不知情的人过来瞧见,还真的会以为她白露,仗着自个是皇后,在为难这宫人。
陈婆子脸色更加难看了起来,又是一个耳光扇了过去,怒斥道:“你这贱蹄子,倒是会装!”
白露摆了摆手,说道:“她打哪里来,给本宫送回去。告诉掌事,以后再送这些乱七八糟的人过来,他掌事的位置就不要做了!”
她说完,想起了楚子昊说她的那句话语,便接着说道:“如果做不好,本宫就唤个人来当这掌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