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慨一声,这样富贵,以前,在自己那都是入不了眼的,如潇翎潇羽这样出身,放在自己身边,也只是个丫鬟,而如今,自己却要依靠她们帮忙,还要寄人篱下。
物是人非,一切都换的太快,她咬咬牙,皎洁如月的皓齿上,也沾染了几分口红艳红的颜色,淡淡一笑,话到了嘴边,也是剩了那么一句,“阿弥陀佛。”
继而,也不再想以前那些人设,只不过庸人自扰罢了,天穹如墨,恐怕不多时,又是一场雨,她微微叹了一口气,撑着那把破烂的油纸伞,转身离去了。
“妹妹可真是好心思,居然联合了外人来戏耍姐姐。”绣妨走后,潇羽那双原本亲切的搭在潇翎胳膊上的手一垂,一脸得埋怨。
潇翎也是懒得解释,她竟是抬举了潇羽,想不到,她是这样的无知,难道新婚燕尔被幸福冲昏了头脑不成。
风声鹤唳,潇翎隐约看见,那枝带雨牡丹背后,立着一眉清目秀女子,模样俊俏,似曾相识,一看那紫色罗裙,才明白过来,是潇熏。
“妹妹你可真是不仗义。”潇羽神情愤愤,言语激动,不用多言,潇翎也明白其中意味,却是不想多说,也便沉默着。
那树荫背后,紫裙姑娘得倩影在潇翎面前来回晃悠着,本是在潇熏面前,潇翎实是不愿提及那绣妨之事,免得姐妹之间,有了嫌隙。
只是那潇羽着实荒唐,潇翎杏眼一撇,目光就转在旁边那苍郁葱茏之树后,潇羽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只当这里只她两人,放心大胆的说着。
“妹妹三叮咛四嘱咐,告诫我那绣妨虽是眉目清明,却并不是什么好人家出身的姑娘,便是要我离得那绣妨远几分,哪里成想,妹妹对她,却是这般得殷勤。”
潇羽一句话,听的树荫后那潇熏心惊胆战,她还记忆犹新,那天佛灯前,她狼狈不堪,便是潇翎挺身而出,护她周全,亏得她一直当潇翎是真心实意,哪里知道,她背地里,竟做出这样龌龊蠢事来。
潇翎眉头一皱,两靥如烟愁容,我见犹怜。经潇羽这么一闹,潇翎自知,若不是不与她说道说道,竟是不行了,倘若被那潇熏误会了去,更是平添了几分麻烦事。
“二姐姐此话怎讲,妹妹对姐姐之心,天地可鉴,只是姐姐自己不自爱,自作了主张去和那绣妨勾三搭四,怎的反咬一口起来。”
听得她疾言厉色,态度强硬,潇羽也是一愣,她哪里知道,潇翎这样,是做与了那树荫之后之人看的,便是潇羽资质蠢,不解其中味。
“妹妹休要血口喷人,我对那绣妨厌之入骨,哪里有妹妹所说之事,当真是荒唐。”
潇翎急忙辩解,神色慌张,眼神闪躲之间,已是败下了阵来。恁想不到,这女人婚前婚后,变化竟然如此之大。
潇翎记得,那以前,潇羽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口才甚是了得,怎的如今竟被自己几句话,说的这样狼狈,而那潇熏手段那样的低劣,她竟是全然不知。
“妹妹哪里敢冲撞姐姐,只是姐姐方才在母亲耳旁窃窃私语,那些话,你我心里一清二楚,我便不再重复了罢。”
既然话已经说开,潇羽干脆也不再藏着掖着,自己本就是有私心,看那赵斌对着潇翎念念不忘,她心如刀绞,见了潇翎,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既是如此,我也就坦率直言了罢,妹妹深知那绣妨并非凡品,气度不凡,倘若你我能助她一臂之力,将来潇韩凌赵四家平分春色也是未尝不可。”
果真是一孕蠢三年,潇翎仔细看着,竟是从她眉目之间,看出了几分的天真和稚嫩,和以前那个心机颇深的女人差异甚大,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姐姐如今怎的还是这般天真,姐姐且抬头看看,这太平盛世,昌明隆盛之邦,诗礼簪缨之族,百姓安居乐业,谁会想着让这天下换了主人,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看那韩雪岭。便是一堆扶不起墙的烂泥,你怎的就知道他能万人之下。”
潇翎虽是字字真切,句句诚恳,潇羽也是不屑一顾,眼底得轻蔑显露无疑,那对凤眼菩提,虚无缥缈,丝毫不去理会潇翎眼里的真心一片。
那潇熏听的也是一身冷汗,她只是知道,这韩雪岭身世浮萍,孤苦无依,道是有些才华横溢,却哪里知道,他竟然还是有这样的雄心壮志,也是令人刮目相看。
这样想来,潇熏倒是对那绣妨如迷不凡的身世,更是好奇了几分,竟是何方神圣,竟然夸如此海口,要将韩雪岭扶上这天之骄子之位。
“妹妹此言差矣,这世道繁荣昌盛,安居乐业倒也是不错,也无人有心思与我们一呼百应,我们大可不必从此入手,若是皇帝驾崩,皇子年少无知,韩雪岭独占鳌头,那便是顺理成章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