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君在比赛之后依旧保持着优雅的气质,缓步走下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轻抿一口茶,然后对着第一位的月魅恭恭敬敬地说道:“少君殿下,依湘君拙见,墨家的实力实在不怎么样,第二场让倾儿去实在是有些浪费了,按理来说,这个盗跖,云中君应该就可以解决了。”
月魅只是笑了笑,对于湘君的话倒是并不在意,反倒是提点道,“盗跖是墨家最弱的一个人,接下来的几个人可绝对不会那么轻松,雪女的凌波飞燕和高渐离的易水寒可不是盗跖可以比的。”
或许,湘君对付盗跖是不费吹灰之力,但是高渐离和雪女就不同了,他们若是碰上湘君,定然和盗跖一样,但可惜的是,湘君只能上场一次,对于其他人来说,也算是势均力敌,并不能谈的上是大材小用。
湘君倒也不是那种得意忘形之人,想了想,也就没再反驳了。
第二场,台下湘夫人身着淡粉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一头青丝梳成华髻,繁丽雍容,那小指大小的明珠,莹亮如雪,星星点点在发间闪烁。
原本打算上场的湘夫人正准备动身,但只见少司命一个身影移动,便翻上了高台,紫发飘扬,长发的一段用紫色丝带挽起,同样是紫色的宝石发簪点缀其间,银色发箍下的一块白玉宛若一朵盛开的白花,嵌着一块血色宝石,白色的面纱遮住了倾世之貌,紫色的眼眸染上淡淡的忧伤;紫色,就像她一样,她如紫丁香般出尘飘逸,淡紫色的发梦幻如轻丝飘展;带着淡淡忧伤的眼眸,像细腻唯美的紫水晶,美得让人只是一瞥,就会深陷其中,从此再无法脱离。
只见她那恍若紫水晶般晶莹剔透的眸子朝着台下的冷然深深地看了一眼,眼神之中,有的除却是淡淡的忧伤,更多的却是深深的爱慕之情,她这么多年一直默默守在那个人的身边,默默地爱了他那么多年,却始终得不到任何回应,她与那些爱慕他荣华的女子都不一样,她只是单纯的想呆在他身边罢了。
“这……”湘夫人有些为难的看着少司命,她也没有想到少司命竟然会突然做出这种举动,然后只能用一种请求的眼神看着月魅,希望身为这一次阴阳家领导者的她不要责罚少司命,她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无碍,既然她想去,就让她去吧。”月魅倒是并不在意,少司命对于冷然的感情她自从少司命加入阴阳家的时候就知晓了,她,对于少司命一直是一种不冷不淡的态度,原因还有一个,就是关于苍龙七宿亦或者说帝印的秘密。
“灵衣玉佩,一阴一阳,罗生堂下,秋兰长生。”十六个字下隐藏了无数阴阳家的秘密。
而对于月魅更重要的是,这简简单单的十六个字是她的阿姐穷尽一生想要解开的谜团,甚至因为这个秘密丢掉了性命,既然少司命和姬如千泷都是与这个秘密有关的人,就更要想办法掌控。
“灵衣玉佩,一阴一阳,罗生堂下,秋兰长生。”月魅缓缓叹了口气,紧接着念出了这十六个字,小灵和小衣已经出现了,而墨家的荆天明脖子上的玉佩正是灵衣玉佩的一半,另半块玉佩迟迟尚未出现,还有那罗生堂下,秋兰长生,究竟是什么意思,还没有揭晓,从前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像韩非大哥,又比如阿姐,他们都已经不在了,现下也只能靠自己去寻找答案了。
隐离的眼中有些动容,他唯一的亲妹妹就是因为这个秘密才死去的,其中牵扯到的人和事实在是太多太多了,罗生堂下,秋兰长生,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而此刻台上的少司命,纤纤素手轻轻一挥,一片片绿色的树叶随着她的手指飞舞着,慢慢显现出了六个大字,“阴阳家,少司命”。
“墨家,雪女。”雪女看着对面的这个清丽无双的女孩,心里虽然疑惑她为什么不会说话,但出于这是比赛,对于对手的尊重,还是没有多说,刚刚的湘君已经让他们对阴阳家有了新的认知,虽然少司命是这般如花似玉的年纪,但是能够坐上少司命的位置,绝对不简单,至少不会比湘君差多少。
雪女深知,对付少司命这种高手,不使出全力是不可能取胜的,首先取出自己的玉箫,直接吹奏起她最擅长的《白雪》。
“一开始就是一场硬仗。”这是落嫣唯一能够想出来的话,据说,雪女原是燕国最秀美清丽的歌舞伎,笑傲王侯。一曲《白雪》,据说能够让最铁石心肠的人落泪。绝技“凌波飞燕”被雁春君称为是“燕国都城的传说”。她与燕国乐师高渐离是一对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虽然因经历过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而立誓“终此一生,不会再嫁”,没有与高渐离结为夫妻,但情深意真,生死相随。
虽然是敌对,但她在当初听到高渐离和雪女生死相随,不离不弃的故事时,也是很感动,她所追求的,不正是这些吗?
《白雪》一曲可以唤醒人内心深处最悲伤的回忆,少司命即使是修炼了阴阳家最为精粹的清心咒,却也是没能挡过《白雪》的忧伤带来的回忆,眼神迷茫,早已经陷入了内心之中那最为悲伤,最不愿意提起的一段陈年往事。
曾经,她出生于王公贵族,是一国公主,有着至高无上的荣耀,但是紫发紫眸,祸国妖姬之名,却是无情的扣在了她的头上,只有同父同母的哥哥紫灵和姐姐紫倾关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