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贵为一帮之主,下面自然指的是你的属下了。祸起于萧墙之内,属下带来的麻烦在很多的时候要比外面的人带来的麻烦要更难处理得多。高手丧命往往都是拜自己人所赐,历史上也有很多牛人是死于自己最信任的属下的手中。比如隋炀帝命丧于宇文化及之手,董卓死在吕布的方天画戟之下。”布凡认真地说道。
“我不是把人熊那个叛徒除了吗?难道帮里还有其它的叛徒?”梅若兰疑惑地问道。
“至于你们帮里有没有叛徒,我不知道。不过,作为朋友,我必须提醒你一句。”布凡极为严肃地说道,“你必须时刻提防一个人。”
“那个人是谁?”梅若兰追问道。
“你的师姐应馨儿!”布凡认真地说道。
“她?不可能!”梅若兰坚决地摇了摇头,心里很快地否决了布凡的推测。
“我只是让你提防她。至于她是不是叛徒,我没有一点证据可以让我做出结论。”布凡淡淡地说道。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我提防她,而不是别人?”梅若兰极力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平静地向布凡问道。
“原因有两个。第一个原因就是万一你遭遇到不测,获利最大的就是她。这可以假设为她的动机吧!第二个原因则是我的观察。当你说出帮内有叛徒的时候,我暗暗观察了一下坐在你下面的那几个人。虽然他们听到你的话,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震惊的表情,而且内心还在极力掩饰着自己的震惊,但应馨儿的脸上除了这些表情,还露出了一丝恐惧。虽然这丝恐惧隐蔽得很好,几乎是转瞬而过。”布凡一字一句地说道。
梅若兰听完布凡的话,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在沉思中,梅若兰的心里出现了两种声音,一种叫她信布凡,时刻提防应馨儿;另一种则是让她不相信布凡的话,坚信应馨儿是清白的。这一切都只是布凡个人的臆想。
“我该怎么办?”梅若兰一片又一片地在心里问着自己。
“我说过,我的话只是参考意见。你完全有不相信的权力。我也希望我的判断是错的!”布凡走到梅若兰的身边拍着她的肩膀,温柔地说道,“无论是谁,无论在什么时候,让自己怀疑自己最信任的人都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嗯!这件事我记下了!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很感谢你。只有真正的朋友才会说这样的话。”梅若兰感动地说道。
“感动的话就不用说了,只要你多让我喝几杯这样的好酒就ok了。”布凡开玩笑地冲梅若兰笑道。
“这里这么多酒,只要你能喝,喝完我也不会说什么。”梅若兰慷慨地赏了一个布凡的大白眼,嘴上虽然对布凡嗔道,手上却拿着酒杯,给布凡倒酒。
正当梅若兰准备把倒满红酒的酒杯递给布凡的时候,门却被人打开了。一个女属下突然闯了进来。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女属下的闯入令梅若兰感到很恼火。梅若兰的脸顿时冷了下来,厉声对女属下喝道。
“回帮主,属下有要事禀报!”女属下战战兢兢地对梅若兰说道。
梅若兰看了一眼布凡,慢慢地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冷冷地对女属下说道:“说吧!什么事情?如果你禀告的事情在我看来没必要这时禀告的话,我会依照帮规惩处你。”
“禀帮主,人熊的余孽反叛了,已经快要打在这里啦!应小姐已经带人去了。”女属下用颤抖的声音回答道。
“这个人熊!”梅若兰冷冷地喝道,“备车!我马上就去!我倒要去看看这些乌合之众到底有多么嚣张。”
布凡本不打算跟着梅若兰参与华兴帮的内斗,但心里总觉事情过于蹊跷,想了想还是跟着梅若兰上了车。
“禀帮主,我们已经到了!应小姐就在前面。”一个属下走过来,恭敬地为梅若兰打开车门,请梅若兰下车。
“嗯!”梅若兰冷冷地哼了一声,从车里跳了下来。
布凡跟在梅若兰的后面,也从车里跳了下来。
前面是一座很窄的巷子,里面聚集着无数人在那里打斗。而应馨儿则地处中央,和一个男人正在艰苦的搏斗。虽然两人互有攻防,但明眼一看,应馨儿此刻已经稍处下风了。如果没有援助的话,败的一定是应馨儿。
梅若兰看到这里,准备冲上去,却被后面的布凡伸出一只手,一把拉住了。
“布凡,你干什么?师姐已经被鬼书生杨魁逼得处于了下风。如果我再不上去帮忙的话,师姐就要凶多吉少了。”梅若兰回过头焦急地说道,眼里夹杂着对布凡的不满。
“若兰,我觉得事情有些怪。”布凡对梅若兰解释道,“为什么这里放着这么宽敞的大街,他们不在这里拼,却要在那狭小的巷子里肉搏呢?还有,他们肉搏的时间应该有一阵子了,我却没有看到有人躺在地上。试问:你们华兴帮的人和码头帮的人都是金刚不坏之身吗?或者说他们此刻并不是在搏斗,而只是在演一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