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奈何,天地始终稍差一线。
将心一横,真气遍布周身,张狂的额头微亮,而张狂闭紧了双眼,全神运转着帝释天经!
脑海中闪过经书里的一句话,泥丸宫开,天地自现,天地之桥,是谓任督。功贯三焦,玄关通神。一气凝神,化虚夺元……
张狂猛然睁开眼睛,双目似电飞掠!凝瞳成剑,气通天地!
张狂忍不住仰天一声长喝!
声浪掀翻了屋内的桌椅,气劲之强,教人骇然!
张狂终于……真正地踏入了先天之境!
真气沛然奔涌,灌至丹田,气海訇然大开,直冲冠顶。张狂的头发无风飞散,倒竖而立!
紧接着,他的骨骼“喀喀”作响,一阵剧痛袭来。
张狂闷哼了一声,运功引导着。
脱胎换骨,洗筋伐髓!
一阵又一阵的剧烈疼痛侵袭着他,可是,张狂仍旧咬牙坚持!
就像全身骨骼被不断地打碎,重合,再打碎,再重合……
一炷香,两炷香……
不知过了多久,张狂才缓缓睁开眼睛,起身坐起。公孙婉儿不知何时立在了床边,见张狂起身,口中道:“你的功力已是一流,而且,你已有攀登天道的资格!”
先天之境与后天之境,无疑于天壤之别。后天有竭尽之时,而先天,则为无穷无尽!
若后天之境是涓涓细流,那先天之境便是长江大河!
是谓先天道生,有物混成。
这一物,便是先天真气。世言天清地浊,后天真气杂驳,而先天真气却是至纯!
张狂只觉耳目如神,五觉有如万物齐动!这便是镇南王所言,通五觉!
张狂变了,倘若原本他是出鞘的兵刃,尽显锋利的话,现在的他便仿佛他在鞘中的剑,敛尽锋芒,然而,一出便是惊天之剑!
现在的他,更像是一个儒雅之士,翩翩公子。
张狂鼻中嗅到异味,方才感觉到自己周身覆着一层焦黑的油脂。异味便是由此而出。
不过,房中已备好了热水,自然是公孙婉儿所为。
待张狂换了两便热水,方才洗尽。
一见天色,已是昼亮。
而今日,便要送舍脂离开郢阳!
日正当中,郢阳的渡口码头往来船只多不胜数。
舍脂嘟着嘴,一脸的不情愿,向公孙婉儿问道:“公孙姐姐,我可不可以留下来?”
公孙婉儿蹲下身,轻抚了一下舍脂的头,笑道:“傻丫头,你要尽快学好武功本事,才能帮到姐姐和你张狂哥哥……”
舍脂认真地想了想,才缓缓点头道:“好吧,舍脂一定好好学武,将来帮公孙姐姐打坏人!”
然后,舍脂看向张狂,上前问道:“张狂哥哥,你不高兴是吧?原来你很爱笑的,今天都不笑,是不是舍不得我呀?!”
张狂心中也不知是何感触,对舍脂笑了笑,言道:“是啊,你这小馋猫走了,就没人陪我吃宵夜了!”
舍脂也一笑,说道:“这就是了,多笑一笑,是否心中舒畅了许多?”
不等张狂说话,舍脂忽然对张狂做了个鬼脸,然后一蹦一跳地上了商船。
舍脂在船上对立在岸边的二人挥手道:“公孙姐姐,张狂哥哥,保重,记得快点回来看我!”
二人目视商船渐行远,过了许久,才听公孙婉儿道:“我们走吧……”
“去哪儿?”
“太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