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婷侧脸耳发发际最是美丽自然,清秀乌黑的头发与洁白肌肤衬托之处,仿佛春天清晨的露珠一般的感受。她的脸上是不施脂粉的,纯粹的美丽,也难怪薛崇训第一回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好像邻家的漂亮大姑娘一般亲切可爱。
她的脸红了,白里透红分外好看,薛崇训亲她的脖子时,她很自然地扬起头微微喘|息……
……
程千里布置军备计划属于军机大事,保密是必须的,但是也不是密不透风,兵部内部的人就清楚各种细则;兵部官吏被严令不得泄|露外人,却也有人冒着犯法的风险告诉关系特别好的好友,当然前提是相互很信任那种。其中有个侍郎姓张的就把军机漏到好友杜暹的耳朵里了。杜暹的职务已是节度使级别,本身就是掌兵的,却并非兵部的人不能参与中央防务,他知道了这事的细则实属不合规矩。
这其中的关系倒也不复杂,兵部张侍郎就是西北大将张孝嵩一家的兄弟,杜暹和张家的交情非常好,进京述职后常常就住张侍郎家里,二人并不见外。显然朝里有人到哪里当官都踏实得多。
张侍郎言语之间对尚书的军备布置多有不屑:“诸事繁冗,却没抓住要害。这回不是为北伐突厥准备么?进攻草原,瞎捣鼓其他玩意有啥用,凑好骑兵比什么都实在!”
杜暹猛喝了一口酒,也附和道:“张侍郎一针见血,这句话我赞同,北边不管对付突厥还是契丹,还得靠骑兵。”
张侍郎趁机说道:“要是杜兄能出将为相,甚至主持兵部,咱们也省心顺利多了……河陇之战时杜兄曾救过晋王,之后晋王也多有栽培,此次进京有无进政事堂的机会?”
杜暹脸色一沉,闷闷道:“估计会差那么一点。程相公便是出将为相的,不巧也是在西域那边立功而成,至今仍在其位;如果我此时再入相,会给人有失公允的口实。所以晋王至今都未表态。”
“哪条律法明文说了两个宰相不能在一个地方建立战功?”张侍郎摇头道。
杜暹道:“话虽如此,规矩未定死大家却心知肚明。”
张侍郎笑道:“于兵事杜兄能看破要害,在这事儿上却没抓住关键。”
杜暹好奇,忙问道:“此话怎讲?”
张侍郎将凳子向前挪了几步,在杜暹旁边耳语道:“规矩咱们先不争,就说程千里那相位,上去了就得干到老死,不能退下去?可人家就没退,凭啥?杜兄忘了晋王府中还有个姓程的侧妃?”
被这么一点醒,杜暹顿时恍然,心道:这常在京城混的兄弟果然把权力场玩得很细。
张侍郎嘿嘿笑道:“你要得相位确实是差了那么一点,却不是什么规矩,就差点裙带。”
杜暹叹道:“这点我倒是比不上程相公了,我与宫里没点沾亲带故的关系,却是没有办法。”
张侍郎又摇头:“此言差矣。程千里可不姓李更不姓薛!”
杜暹忍不住哈哈笑道:“程妃那是太平公主殿下许给晋王的,而且以前她还因程将军的罪被贬为贱籍,这个咱们可学不来。杜某总不能自己找上门去,说咱们杜家某某小娘长得不错,送给晋王罢……不是叫天下人笑掉大牙么,以后杜某还有啥脸面?”
张侍郎冷笑了一声,说道:“咱们自己人,我给你出个主意。太平殿***边的内给事鱼立本和我处得还不错,上回听他说太平公主要薛郎找个身材丰腴的女子给她生孙子。你想想,薛郎都而立之年的人了,连个子嗣都没有,太平殿下能不管?你要是舍得杜家的一个闺女,让鱼立本在太平面前说说,你们家那门楣出来的小娘封个妃子有啥难的?太平公主不是信道家么,找个道士给小娘相相,说她旺夫命传香火,这不成了?”
杜暹愕然,只听得张侍郎噼里啪啦一通话出来,听起来好像玩笑儿戏一般,不过他一细想还真觉得很靠谱。
张侍郎见他没有回应,便丢下一句话:“这两日杜兄好好想一番,有准信了告诉我,咱们这样的交情,我不帮你帮谁呢?”
出将为相光耀门楣,仕途的辉煌在向杜暹招手,他不心动是骗人的。不过他自持读圣贤书出身的人,总觉得这样的晋升有点不大光彩,所以至少要做做犹豫的样子,不然多俗气。
张侍郎把话说到,倒也不急着劝了,只淡淡地说道:“杜兄要是想通了,选人可得动点心思,不然进去了不得宠也是白搭。”
杜暹不动声色地说:“操持国柄,还是通过建功立业的正道比较好……罢?”
“得,人家程相公就没功绩?西域、河陇的胜仗可不是儿戏。政事堂现在剩六个人,算来还有一个位置,现在动手争取一把也不用非把人挤下去,杜兄考虑周全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