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更加头疼的难题也随之而来,铜像的左手向上竖起三根手指,右手是四根手指指向地面,这就是说,左边的铜棍向上三格,右边的铜棍向下四格,可哪边是左?哪边是右?如今我和铜像相当于对面而立,我们两者间的左右方向完全是相反的,是按他的方向来确定铜棍的左右?还是按照我的方向判定?一时间我急得头上的汗水涔涔而下,要知道,只要方向选错,我便再无生还的可能,势必要以刺猬的形态死在这里了。
在我独自斟酌的期间,大胡子早已和王子商量了几套对策,但可行者寥寥,全都因那灵敏的机关而徒然作废,只得盯着那些毒箭苦苦思索,但如此短暂的时间里,确实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王子见我半天呆在那里没有说话,还以为我被眼前的困境给吓傻了,于是他提声对我叫道:“老谢,你别着急,我这就想辙把你弄出来!”话语中他尽量克制着自己的语调,生怕我听出他情绪中的起伏。但那颤抖的嗓音却难以掩饰,一种担忧和焦急早已显露了出来。
我不愿让他们太过为我担心,于是我指了指头上的那尊雕像,微笑说道:“甭急,我已经想明白了,那手势表达的上三下四,就是关闭这个机关的暗示。等我研究一下,我估计我能把它关掉。”
话音刚落,季玟慧的身子便猛然一震,似乎她也想到了什么,紧接着她的表情就变得惊慌起来,眼泪在眼眶里来回打转,但一时又不敢哭出声来。随后她呜咽着颤声说道:“你……你先别乱动,这左边和右边……是怎么分的?”
我顿感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虽说我的确是不想让她过于担心,但她此时已然看破了实情,而这也正是令我头疼不已的最大难题,面对着如此的窘境,我哪里还想得出什么良言劝她安心?
大胡子面色沉重地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从腰间掏出了缠阴锁端详了起来。沉吟了片刻之后,他微微点了点头,跟着就开始拆卸手中的缠阴锁,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行的办法。
那缠阴锁是由一条条极细的丝线组成,每一组有八根之多,而每一根的长度都达到了五米有余。这些丝线都可以单独的拆卸下来,变成一根根独立的丝线。每根丝线的顶端都带有弯钩,有些像钓鱼用的鱼钩,但弯钩的中段却多了一个极小的圆孔,是为了将其他丝线穿过去而特意设置的。
只见大胡子将十六根丝线分别卸下,随后便将所有的丝线穿在一起,如此一来,一条***十米的细索就算制作完成了。接着他把一个飞爪栓在了细索上面,又用力地扽了扽,确定结实之后,这才站起身来,抬起头来向上仰望。
我看着他忙活了半天,始终想不通他意欲何为,正要开口问他,却听他高声叫道:“别乱动,我来接你出去。”言罢便单手持索,把飞爪提在手里抡了起来。
只听‘呜呜呜’的破空之声越来越响,那飞爪也如同一个乌黑色的圆球飞速旋转。紧接着就见大胡子向上猛一撒手,那飞爪如同闪电般激射而出,直奔半空中那铜像的一只手臂飞了上去。
那铜像虽然甚高,但***十米的长索也已绰绰有余。那飞爪以极强的冲力飞过铜像的手臂之后,大胡子手腕一抖,飞爪顿时向右急转,围着铜像的手臂转了七八个圈,‘咔啦’一声,紧紧地钩在了其中的一根手指上面。
随后大胡子使足力气向下拉了几下,见飞爪抓得足够牢固,便带上军用手套,向后退出了数步。紧接着他奋力疾冲,临到毒箭的边缘之时,猛然间腾空跳起,靠着惯性朝我荡了过来。
身在半空之时,他双手连倒,身子陡然拔高了几米,随即便轻飘飘地落在我头顶上方,双脚站在了铜像的基座上面。
大胡子站稳之后,俯***去仔细查看基座墙壁上的那些毒箭,然后又盯着我的位置看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逐渐地变得沉重了起来。
我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就算大胡子将我在瞬间提到半空,但这毒箭的覆盖面积太广,不管我们的动作多么迅速,恐怕也避不过这铺天盖地的箭阵。眼下之计唯有关闭机括,如果处理得当的话,保住性命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
于是我对大胡子苦笑道:“别研究了,我都看半天了,你动作再快也没用。照这个密度,连只鸟都飞不出去,更别说我这大活人了。”
以大胡子的眼力,如何看不出眼前的困境?他不敢让我太过沮丧,便安慰我说:“没关系,我再想想办法,一定能有办法救你出去。”
我摇头叹道:“应该是没办法了,这机关设计的太他妈狠毒,能形成逃脱的因素全都被考虑进去了,根本就没有任何死角。唯一的办法,就是按照那上三下四的提示进行破解。”说到这儿,我忽感脑子一热,一股悲怆之感涌上心头。也许是对死亡的恐惧一直潜藏在内心之中,虽然长时间的强行控制,但面临着苦无对策之时,那种恐惧还是因此而爆发了出来,情绪也变得有些无法控制了。
于是我稍显激动地对大胡子悄声说道:“如果我死了,替我带王子和季家兄妹出城,无论如何也要保证他们的安全。”
说罢也不等大胡子回话,突然伸手攥住了那两根铜棍,双眼一闭,心中默念着上三下四的规律,随即便两手用力,一上一下地同时搬动了手中的机关。(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